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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冷待而已,现在看来豫国公府的行事比姜府体面多了,怎么都能将日子过下去。
洗漱好换上了水红色的寝衣,姜令沅正在让两个丫鬟帮着自己擦头发就听到了一阵轻而稳的脚步声,很快门被推开了。
有些猝不及防,姜令沅转头。
是陆昀,有些朦胧的烛光更是衬得他五官清俊,他深邃的双眸半掩着,居高临下的轻瞥了一眼姜令沅,未做任何停留,径直走到了那红漆太师椅坐下,修长又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指随意转动着一串磨得光滑的小叶紫檀佛珠,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毫不遮掩的倦怠。
以及,不耐烦。
这样的陆昀让觅春和寻夏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头发已经半干,姜令沅示意两人退下,然后起身去了陆昀面前,轻轻施一礼:“四爷。”
陆昀倒是没怪罪姜令沅不等他就洗漱,对后续应该有的掀盖头、合卺酒也并不在意。
他朝着姜令沅微微点头:“稍等。”
他好像不愿意和姜令沅两个人留在寝室一般,起身进了浴房,然后有两个穿着玫红比甲,梨花白裙子的丫鬟提着热水进来,其中一个带着鹅黄色绢花的朝着姜令沅一笑,另一个则是根本没有理会姜令沅就直接进了浴房。
姜令沅注意到她头上的那支簪子上镶嵌着两颗黄豆粒大小的南珠,光泽细腻,圆润饱满,放在金楼中怎么都要十几两银子。
两人很快就从浴房出来,戴着鹅黄绢花的丫鬟没有说话,却是朝着姜令沅福了一礼,南珠簪子的那个却是轻轻一哼,直接离开了。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陆昀就出来了,穿着杭白色的寝衣,眉眼淡淡。
他还是坐在了那太师椅上,姜令沅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到了喜床坐下。
陆昀对那杯茶视而不见,微微皱眉打量着房子,他住了十九年的寝室此时里面的好多东西都让他不适应。
那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案几上来不及收拾的一些盒子,以及此时端坐在床上的那道陌生的身影。
陆昀轻轻的捏了捏鼻根,半晌,才说道:“即是嫁过来了,今后便是陆家妇,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他说得不紧不慢,眉眼低低地阖着,看不清情绪,骨节分明的手又拿起了那串佛珠,不紧不慢的转动着,袖口处露出一截瘦劲的手臂,瓷白的肌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姜令沅的目光放在陆昀身上,神色清明,姿态恬淡。
陆昀的目光自始没有放在姜令沅身上,继续说道,声音不冷不热。
“我陪你回门后就要继续去书院读书,无暇顾及府内,漪澜院的事儿你要学着料理,遇事不决可以请教祖母或者大嫂,前院是我要紧的地方,等闲不要过去,有事找内管事槿妈妈或者总管事林枫。”
明白了,是让她不要缠着他。
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昀见她表态,眉眼间平和了不少:“在家侍奉双亲,孝顺守礼,在外谨言慎行,切勿骄躁,夫妻一体,你的举止都关乎我的脸面,你可是明白?”
这是对她的要求。
姜令沅明白得很,她抬头清透的双眸看向陆昀:“我明白。”
这样干脆,让陆昀渐渐地不再那么烦躁,他伸手端过甜白瓷的茶盏,轻抿一口茶水:“你呢,可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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