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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产虽有郑人相助得以归都作乱,然晋之精兵大多握在妫颐手中,只要手握精兵,区区公子产有何可惧?至于公族大夫,大多更是见风使舵之辈。
倘孤是妫颐,定先履诺,全力助周伐楚,事后再归晋,那时不但可挟战利之威,亦有天子为其正名,何愁不能复位?他却定要背信弃义,匆忙离去先行自救,致使王子跃孤掌难鸣,陷入绝境,你不怪他,怎反倒怪起了孤?”
阿玄被他这一通似是而非的辩白给气的不轻,想要反驳,偏又想不出能驳倒他的话,胸口愈发闷涨。
庚敖朝她伸出了双手,将她抱住,低声哄道:“勿气了。
说起来,你若早早就肯嫁孤,便也无后来之事了。
即便有如此之事,郑人来时,孤自然为你考虑……”
阿玄道:“多谢你了,我可不敢当。”
她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撩开被衾自顾躺了下去。
庚敖望了片刻她朝向自己的背影,忽然皱眉,屈指以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头,发出咚咚两声,随即轻轻哎了一声:“玄,孤好似有些头疼。”
阿玄闭目,一动不动。
片刻后,听到身后“咕咚”
一声,仿佛有什么栽到了地上,睁眼转头,见庚敖已摔下了床,倒在床前铺设的那面地褥之上,双手紧紧压住太阳穴,面露痛楚之色。
他这头疼之症,当初发作的便有些突然,甚至可称之为蹊跷。
阿玄生平虽医人无数,但对他身上的这个毛病,却颇有些无从下手之感,只能照经验,摸索着慢慢试药。
之前她被接去洛邑,离开丘阳之前,曾给茅公留下调治的方子,茅公一直有照方给他服药,疗程已过,或许是自己开的药对症,亦或许是别的缘故,所幸之后,一直未见他再发病了。
阿玄起先没理会,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翻身,慢慢坐了起来,迟疑了下:“你真又头疼了?”
庚敖未答,只呻.吟个不停。
阿玄从床上爬了下去,赤足站在地褥上,俯身仔细看他。
“如何疼?”
“很疼,很疼,针扎似的疼……孤快受不住了……你快帮我看看……”
他翻了个身,抱住阿玄的一侧脚腕,呻.吟声愈发痛苦了。
阿玄低头盯了他片刻,用力抽出自己那只被他抱牢的脚,抬起便踢了他一脚,冷笑:“如何?好些了没有?”
庚敖呻.吟声愈发大了。
阿玄又踢了他几脚,见他还装模作样,恨的牙痒,蹲下去伸出手,指甲掐住他腰身上的一点皮肉,狠狠旋扭了一下,终于听他发出一声痛叫,这才撇下他,转身重新爬上了床。
她刚爬了一半,双膝还跪在床沿之上,身后庚敖已睁开眼睛,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两手伸出去抱住了她的臀。
阿玄惊叫一声,整个人被他拖了下来,跌到他的胸膛之上。
他翻身将她压在了厚实的地褥之上。
“好狠的心!
只心疼你的阿弟!
孤可是你的夫君!”
庚敖神色气急败坏,一边说,一边嘶着气,呲牙咧嘴,一张脸朝她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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