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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sp;&esp;是人是鬼，还是同类。

&esp;&esp;就在斐守岁思索之间，大火与风狂舞，烧到了陆观道身后方寸之地。

&esp;&esp;陆观道被火舌撩拨，猛地抖了下，好像魂灵重归于体般。

小孩咬唇片刻，似是在压抑什么，却终究抵挡不了，放声痛哭起来。

&esp;&esp;他哭得终于像个孩子。

&esp;&esp;哭声凄惨，斐守岁听得心惊。

&esp;&esp;老妖怪见过不少失去至亲之后的撕心裂肺，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陆观道这时的痛楚。

&esp;&esp;索性只是幻境，斐守岁不受其影响。

&esp;&esp;陆观道大哭着，侧身用手拧起地里的一抔黄土：“不要走啊，不要走啊，我的、我的……咳咳咳……”

&esp;&esp;倒吸一口气。

&esp;&esp;“我的阿娘啊……”

&esp;&esp;喊魂似的。

&esp;&esp;斐守岁看着陆观道散开土，站起来。

&esp;&esp;陆观道不再捂住胸口，他也没有虚弱的样子，弯曲的背反倒让斐守岁看到了他的刀疤。

就是在棺材铺换寿衣时见到的，那几条极其夸张的伤痕。

&esp;&esp;老妖怪思索着，在这之前，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

&esp;&esp;陆观道眼里有了光，继而朝着大火喊道：“我在这里，你们在哪里？回来啊，回家去啊！”

&esp;&esp;“回家吧，回家去。

家在哪里？别回来吧……竟然是别回来的好。”

&esp;&esp;哭喊像块撕裂的布。

&esp;&esp;陆观道呢喃不止，驼着背，黑发遮盖了他疲惫的双眼。

&esp;&esp;转头往村子的大路走，一路而来没有生人，连只黄狗都见不着的夜。

&esp;&esp;哪里有家。

&esp;&esp;“家呢。”

&esp;&esp;陆观道问自己。

&esp;&esp;“去哪儿呢。”

&esp;&esp;斐守岁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