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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esp;&esp;后头一句话还没说完，陆观道突然伸出双手一拍斐守岁的脸。

老妖怪被这下拍蒙了，一双好看的眼睫簌簌地动着。

&esp;&esp;“我不睡。”

斐守岁淡淡说。

&esp;&esp;陆观道鼓着腮帮子，又拍拍斐守岁的脸颊。

&esp;&esp;“之前陆姨说累了要睡会，我没去拍她的脸，她就再也没醒过来……”

小孩子又不自知地落起眼泪水，“我怕你也醒不过来。”

&esp;&esp;斐守岁却是真的累了，没有回话，亦也没有合眼。

他的睫毛很长，又因疲倦垂落，像一排在风里的杨柳。

&esp;&esp;陆观道看看老山羊，老山羊看看陆观道。

&esp;&esp;“咩啊。”

小孩说。

&esp;&esp;老山羊蹭了蹭。

&esp;&esp;“咩。”

&esp;&esp;陆观道歪歪头，他因双手托着斐守岁的脸，没有空擦眼泪。

泪珠汇集，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将未散干净的黑雾点化。

&esp;&esp;斐守岁看到了，想动手去擦，却因抬不起手只能由着小孩。

&esp;&esp;“眼泪……”

老妖怪有气无力地说，“擦一擦。”

&esp;&esp;陆观道摇摇头：“松手，你就要倒在地上了。”

&esp;&esp;“不会的。”

&esp;&esp;斐守岁知道，他再怎么虚弱也不能倒在这里，只是一下子用光了力气，想休息会，想睡一会儿。

&esp;&esp;陆观道沉默许久。

似是下定决心般朝斐守岁靠近，他用双臂一点点过渡，将斐守岁揽在他瘦小的怀里。

&esp;&esp;小孩子紧抱老妖怪，用手拍着老妖怪的背，轻轻问：“睡了吗？”

&esp;&esp;斐守岁用尽力气摇摇头。

&esp;&esp;“没有。”

&esp;&esp;陆观道模仿老妇人的语气：“囡囡啊，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