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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诚一听这话,也没再问什么,便去翻箱倒柜地找内森留下的奶粉和鱼肝油。
“舅舅,我替小竺谢谢你啦。”
白莎动情地说道。
“这还谢什么?你不是说吗,这给我和楚娇娘找个小宝贝在身边,是件好事。
庆哥和你们的事,我一直说的是能帮上一定帮。
其实啊,要我说,别的忙还在其次,帮着带好卢珊这可是个最大的忙。
能帮上,舅舅自然最是高兴了。”
“舅舅真好!”
白莎脸上浮出了近日难得见着的笑容。
“还有一件,这可有点难。”
“不要紧,”
我忙着说道,“你尽管说,舅舅一定尽力。”
看着我如此上心,白莎倒是扑哧地笑了,眉眼间仿佛又重见了当年的天真烂漫。
“舅舅,我们其实怕的就是你太尽心了。
这么说吧,你看庆哥怎么说也是银行的高级职员,一家的生活能过得蛮舒服的。
可是他和小竺都说孩子不能太娇了,要不将来长大没出息的。
所以啊,我说这一件有点难就是也别太娇着孩子了。
营养要补一些,可也别是什么山珍海味。
衣服玩具就更要普通些的好,等她再长大点,就让她多和农家的孩子一起玩,多自立,这样将来……,将来对她好。”
“将来”
两字白莎重复了一次,因为重复了,我也就听得更真切。
这词初听着该是满怀希望,憧憬着白莎心中那不一样的未来中国,而在那不一样的未来中国,生活也会是不一样的,会是浮华回归本真,平等消灭剥削的新天地。
这自然是幸福的事。
可再去想,却不敢想得太深了,孩子一岁不到,再几年也还是孩子,何以要自立为好呢?
那时却也容不得我想太多,白莎站起身,说是还要回家,收拾行李。
我本说她这一走,时间不知又要多久,不如我送她回去。
听了我这话,白莎睁大了眼睛,那戏剧化的表情倒是让我愣住了。
“舅舅,你要是这样,我倒有点不放心了。
卢珊刚来,你都不上心,反而要去送我?”
虽说是责怪的话,可白莎脸上却没有责怪的严肃,却反而是活泼的笑容。
她一说,我便也明白了,笑了笑,自嘲地说着带好一个孩子对自己也确是门新学问。
“你多保重,舅舅”
白莎在门口,一边说着,一边拥抱了我。
那一刻,我却觉着她的声音里竟也有一分半分的不舍和遗憾。
我正要问她,她却松开了手臂,转过身,再也没回头地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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