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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辉公主!”
宋茶艰涩出声,望着灵牌,眼泪无声流下。
乐之扬原本还有怀疑,见她神情,顿时绝望,闭上双眼,浑身发抖,脑海里尽是朱微生前音容,闪闪烁烁,不容把握。
梁思禽沉默时许,又问:“她怎么死的?”
宋茶盯着二人,流露疑惑神气,吞吞吐吐地道:“服、服毒……”
乐之扬应声一颤,抬头望着宋茶,哆嗦两下,可是说不出话来。
梁思禽猜到他的心思,想了想,问道:“为何服毒?”
“小女子地位卑贱,不知详情……”
宋茶战战兢兢,“只听公公们说,公主中了一个妖道的妖法,情迷心窍。
陛下发现之后,杀了那个妖道,让公主嫁给长兴侯的世子,结果……”
宋茶眼眶一红,忽又流下泪来,“公主执迷不悟,假意答应嫁人,趁人不备,服下剧毒……”
乐之扬愁肠百转、气血郁结,听到这儿忍耐不住,喀的吐出一口鲜血。
梁思禽微微皱眉,一手搭在乐之扬后心,度入内力、平复他的气血;宋茶也骇然注视,但觉衣衫褴褛的少年甚是眼熟,可是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梁思禽的真气精纯无比,所过舒筋活血、五脏安宁,乐之扬缓过一口气来,头昏脑沉,六神无主,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梁思禽见他模样,暗暗叹息,又问道:“你为何在这儿拜祭?公主灵堂何在?”
“没有灵堂。”
宋茶惨然落泪,“我打小儿服侍公主,却连她的遗体也没见到。
所以心里难过,偷偷瞒着他人,来这儿私祭……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怎么闯进宫的?”
梁思禽略略点头,一挥手,宋茶登时昏睡,回头看去,乐之扬还在迷迷瞪瞪地望着灵牌,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无遗体、二无灵堂,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小子,振作一些,别为几句话扰乱了心志。”
寥寥数句,直如醍醐灌顶。
乐之扬惊醒过来,心想:“是啊,说来说去,都是宋茶一面之词,这婆娘一向可恶,胡说八道也未可知,只要……只要一刻没见到公主的遗体,我就一刻也不能死心……”
想到这儿,不由鼻酸眼热、险些儿落泪,明知希望渺茫,可也努力打起精神,强笑道:“落先生说的是,她一向呆在朱元璋身边侍奉,无暇回宫,也未可知。”
“好得很!”
梁思禽抖擞精神,“我也正想会一会朱元璋!”
两人出了宝辉宫,但见殿宇重重、宫阙起伏,乐之扬不胜焦急,忍不住问道:“朱元璋住在哪儿?”
“当年他常住乾清宫,时隔多年,不知这喜好变了没有?”
梁思禽沉吟一下,“先去那边瞧瞧。”
两人风驰电掣,向东疾行,身边宫阙广殿一掠而过。
乐之扬望着崔巍暗影,无由紧张起来,心想:“朱微若在还好,如果不在她爹身边,我、我又应该如何是好?”
恍惚间,梁思禽忽然停下,乐之扬问道:“落先生,你……”
梁思禽做出噤声手势,指了指房屋下面,乐之扬转眼望去,下方永巷之中伫立几个人影,一动不动,如木如石。
“守夜的太监?”
乐之扬低声揣测,梁思禽摇了摇头,忽一沉身,跳下屋顶,落在一道人影前面。
“啊……”
这一下出其不意,乐之扬险些叫出声来。
那人伫立在前,看服色果然是个太监,手持拂尘,两眼微闭,仿佛站立入睡,两人落地,他也一无所觉。
乐之扬满心诧异,扭头望去,另有两个太监站立远处,一老一少,也是闭上双眼,呆立不动。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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