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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散场（第2页）

钱途没在意，他本来也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说：“明天就要下连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个地方，咱两之间那点小事也别往后带了。”

说着又举着酒杯碰了碰。

姚飞一口喝了剩下的酒，说：“当初是我不懂事。”

钱途笑了起来，很是轻松，他说：“当初你看不上我，我知道。”

姚飞一听，愣了一下，刚想出口反驳，就听钱途又说：“不过无所谓了。”

说着便偏过头对姚飞笑了笑：“我也不是为别人活着。”

姚飞这下彻底没话说了，钱途也没准备让他说什么，说完他就转过身子去找其他人喝酒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哭了出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呜咽声，有人闹过了战友又去闹排长，快二十的人像个小孩似的挂在张排身上，哽咽道：“排长....你永远是我排长....”

林城退到了一边，他没带过这群兵，和他们的感情并不深，只是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心口发闷。

袁成走到他的身边，问：“怎么不下去一起闹闹？”

林城轻笑了声说：“我下去？那他们还放得开么？”

袁成笑了笑，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满脸喜色的说：“对了，上回那姑娘给我回信了。”

林城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袁成一乐说：“就你带回的照片.....连长，你这红娘做得好哇！”

林城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成撇撇嘴，又说：“连长，你年龄也到了，也该找个了，总不能老便宜我们啊！”

林城没说话，他倒也想呢，上回被迫相了那么多人，条件好的，有！

漂亮的，有！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提不起兴趣。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就看向了姚飞，那块地方是最热闹的，几十个人围着张永义敬酒，没酒了的直接拿白开水上，而那个人只是站在最外围，冷冷清清的，但细看去，却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

这笑普普通通，但林城却突然觉得很暖心，暖融融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

袁成顺着林城的眼光看过去，只看到一堆混小子，也不知道有啥可乐的，但自家连长的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笑。

“笑什么呢？”

林城盯着姚飞，一直盯着，他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放在那人的身上。

顿了顿，却并没有回袁成的话，只是垂下眼说：“还不到时候呢，我不能害了人女孩子。”

袁成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得无影无踪：“你还没死心呢？...林司令他....”

林城一愣，似乎没明白袁成的意思，但随即又笑了笑说：“我就这么个念想....我爸他会理解的....”

林城没有待到最后，中途就拐着袁成走了，两个人一人拿了瓶啤酒躲到操场边上的角落去了。

林城一嘴要开瓶盖，然后撞了撞袁成手上的酒瓶，嘎嘣一响，然后仰着头灌了一大口下肚，说：“喝。”

袁成笑了笑，也灌了一口，他心思一向细腻，这会儿已经看出自己连长有点不对劲了，但又觉得他只是被今晚的气氛感染了，就劝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想开点！”

林城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将遇见姚飞之后的事细细想了一遍，姚飞不想好好当兵，他就每天在他耳边跟他说军营的好，姚飞想去后勤，他硬生生把人拉进了侦察连，姚飞有病，他被林司令误会被林司令打都想帮人治好，这样一环扣一环的，让他避无可避。

袁成一愣，有点无措，当年侦察连里老兵退伍的时候也没见林城这么难过，怎么突然就为几个新兵伤感了？他本能的觉得可能不是这事，但又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让林城这么费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