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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咳了两声:“如此,神君身系天下,还望多保重自己。”
行止要转身出门,魔界使者却唤住他:“神君且慢。
当时在场的将军说,他曾听见敌人口中呼唤,他使用的是止水术。
而据卑职所知,这天上天下,唯有行止神君尚懂此术。
卑职并非怀疑神君,只是……”
“止水术?”
行止侧头扫了魔界使者一眼,“他们使的必定不算是止水术。”
言罢,没有更多的解释,他转身离开。
去下界的路上,行止心想,即便是前不久,他还在琢磨,沈璃这样或许会成为麻烦的存在,不如消失掉好了,可却不曾想,她竟真的会如此轻易的便消失掉,更不曾想,当他真正消失之后,对他来说却是如此令人心空的茫然。
祥云驾于脚底,不过转瞬间便行至人界。
天帝说得没错,他贵为神明,身系天下,此一生早已不属于他自己,他该护三界苍生,该以大局为重,他有那么多的“不行”
、“不能”
、“不可以”
……
海上云正低,风起浪涌,正是暴雨将至之时,行止立于东海之上,静看下方翻天巨浪,细听头顶雷声轰鸣,而世界与他而言却那般寂静。
“沈璃。”
他一声轻唤,吐出这个名字,心头被攥紧的伤口像被忽然撕开一样,灌进了刺骨的寒风,他举目四望,欲寻一人身影,可茫茫天际浩浩沧海,哪里寻得到。
霹雳划过,霎时暴雨倾盆,天与海之间唯有行止白衣长立,电闪雷鸣,穿过行止的身体,神明之身何惧区区雷击,然而他却在这瞬间的光影转换之中,在那震聋发聩的雷声之后,恍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巨浪中挣扎,她伸出手,痛苦的向他求救:“行……唔……行止……”
巨浪埋过她的头顶。
行止瞳孔一缩,什么也没想,几乎是本能的就冲了下去,他伸手一捞,只捉住了一把从指缝中流走的海水……
是幻觉啊……
巨浪自行止身后扑来,他只愣愣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呆怔着被大浪埋过。
在海浪之中,他听不见雷声,但每一道电闪却像一把割裂时空的利刃,将那些于沈璃有关的记忆从他脑海里血淋淋的剖出,那些或喜或怒的画面,此时都成了折磨他的刀,一遍又一遍,在他心上拉下无数口子,淌出鲜血,任由他如何慌乱的想将它们全部攥紧,捂死,还是有血从犄角旮旯里流出,然后像昨天碎掉的那个茶杯,淌得他心上一片狼藉,让人不知所措,无从收拾。
沈璃,沈璃……你当真本事。
他恍然记起不久之前,沈璃还在调侃他,说自从遇见他之后,她便重伤不断,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得丢掉性命。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好似说……要赔她一条命。
沈璃这是要让他兑现承诺啊。
行止唇角倏地勾出一抹轻笑。
海浪过后,行止浑身湿透,他一抬手臂,指尖轻触刚扑过他的海浪,白光一闪,天空之中雷云骤然又低了许多,气温更低,行止微启唇,随着他轻声呢喃出一个“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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