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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两声,赵宗晟缓缓道:「子安,尔父被多位御史参劾,所奏之事已发付御史台和大理寺,还是请令尊出来,去大理寺解释一下吧。
」
赵孝骞对周审没什麽好脸色,但对赵宗晟还是很给面子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濮王爷爷的话,小子不敢不听,还请濮王爷爷屈尊入寒舍稍坐片刻,父王出行还需整理仪装……」
周审咬了咬牙,面露难色道:「大理寺只是请楚王过堂,殿下何必整理仪装……」
话没说完,赵宗晟却冷冷地道:「宗亲之尊,行止皆关乎天家颜面,仪装岂可草率,周寺丞等不起麽?」
周审被两位宗亲轮着怼了几遍,又不敢翻脸,只好陪笑连道不敢。
赵宗晟含笑望向赵孝骞:「今日兴师动众,不宜入内,老夫便在门外等候,子安去请你父王吧。
」
赵孝骞告了一声罪,转身便进了王府。
王府侧门刚关上,方才一脸镇定自若的赵孝骞瞬间变了脸色,撩起袍摆便朝书房狂奔。
飞奔到书房,赵颢正表情淡定地坐在书房内,见赵孝骞闯进来,奇怪的是,赵颢的表情立马由淡定变成了惶恐不安。
赵孝骞眨眼,刚才眼花了吗?
「吾儿,大理寺的公差要拿我下狱了吗?」赵颢瑟瑟发抖,像一只落进陷阱的鹌鹑。
赵孝骞没理他,转身大声道:「来人,取纸笔来!
」
下人闪现,纸笔搁在桌案上,下人消失。
赵颢惊愕:「这是……」
赵孝骞将笔塞到赵颢手中,盯着赵颢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父王,废话不多说,来不及了,父王若信我,马上提笔写一道奏疏。
」
赵颢大吃一惊:「奏疏?写啥?」
「如何措辞,文章怎麽写,父王比我懂,但意思只有一个……」赵孝骞缓缓道:「……请废旧法,复行新法。
」
「新法?」赵颢震惊地看着他:「这道奏疏怎能写!
新法已废十载,人人皆谓恶政,今日你却要废旧法,行新法,社稷大事岂能儿戏!
」
「快写!
」赵孝骞有些着急了,道:「满朝诸公无人再敢提新法,父王是第一个!
」
「太皇太后已薨逝,官家今年亲政,大人,时代变了!
」
「官家需要第一个站出来提新法的人!
父王,楚王府这次能否转危为安,全在父王这道奏疏了!
」
「父王若不写,今晚就要蹲大理寺的监牢,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全都要扣在父王头上,若父王站出来提新法,楚王一脉兴许还有希望。
」
赵颢神情呆滞,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官家早有变法的心思,只是太皇太后在世时,官家尚未亲政,不得不屈从太皇太后的意思推行旧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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