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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她才不去。
她老老实实在这套逻辑说给妈妈听。
赵秀云想想孩子坐在那儿画画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可怜,说:“那等换大房子,再给你弄一间画室吧。”
苗苗显然更同意这个说法,兴致冲冲在买车计划上又添一笔。
等爸爸晚上回来给他看,方海简直是眼前一黑,说:“天呐,我得多少辈子才能挣到这些钱。”
苗苗一点也不着急,说:“我们有四个人在挣钱呢,快得很。”
方海惯常觉得养家糊口该是自己的事,这会叹口气说:“掐指一算,好像这个家我挣得最少。”
他是死工资,这些年除开一些奖金,也就是今年要出版一本侦查相关的教科书,内容还在审查,要等九月份开学才会上市,到时候还得看有没有学校愿意订,毕竟这书一般人也用不上。
赵秀云最知道他的想法,说:“不能按工资论贡献的,苗苗能出成绩,你的功劳最大。”
每天风雨无阻的接,不然孩子哪能上这么久的课。
苗苗也很用力地点头说:“爸爸最辛苦。”
像之前上夜校的时候,下完课到赵老师家要骑半小时自行车,要是没有接妈妈的话,直接到家又要快半小时。
方海是希望自己又能出钱、又出力,但也知道凭这份工作是不可能的,谁叫他现在也是有自己追求的人,故意调节气氛说:“那我就多出力,挣钱的事靠你们了。”
这是一家三口在的时候说的话,夫妻俩夜里也有几句话要说。
赵秀云一向有点时间就写稿,能投多少出去算多少,也是家里的大进项,这会趁着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奋笔疾书。
方海半靠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说:“你挣钱,我只有高兴的份。”
赵秀云手一顿,回头看他,不懂好端端的怎么跑出这句话来。
方海无奈捏着鼻子说:“咱家的钱不对数吧?”
他是不管帐,对存款数字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但是不傻啊,寻思怎么一到要花大钱的时候,家里钱就跑出来,但没细究过,今天是恍然大悟,说:“男人有自尊心没错,可要是媳妇挣得比自己多就没法活,也不算个男人。”
赵秀云有些尴尬,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她现在的稿费其实不少,一个月也有个两百,不然家里花销这么大,她哪可能去年掏钱给两个孩子买房,今年又变出三千来买摩托。
但她自觉的男人多半是在乎这些的,尤其是家里这个,一向觉得挣钱养家是自己的事,要是知道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有压力,索性就不说。
方海确实有压力,但他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说:“你挣钱是好事,应该全家都一起高兴的。”
怎么能为他一个人,搞得跟偷偷摸摸似的,每个人贡献都不该被忽略,他可不是这种人。
赵秀云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说不准这样孩子也不会觉得家里太缺钱,点头说:“确实该跟她们说一下。”
方海只拍着床说道:“来,先跟你男人交代一下藏了多少‘私房钱’吧。”
赵秀云嗔他一眼,拉了灯说:“行啊,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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