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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游魂被法术封死在墓穴里,自动从事着生前的工作。
扫地的就一直扫地,看门的就永远看门。
这就是死人居住的地方。
照理说,活人是不该进入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从离开栾华双唇那一刻起似乎也沾染了诅咒,在众人耳边阴恻恻地盘旋。
“曹教头,”
裴寂问曹启宗,“之前你们离开的时候,遗迹里也这么整洁吗?难道妖物们追到这条街上就不追了,自己退了回去?”
“怎么可能,”
曹启宗摇摇头,“我的弟兄们一个个倒在这条街上,血把路面都染红了。
但遗迹就这样,它能慢慢地恢复原状。
血迹啊死人啊过段时间全没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次再来,你能看到的尸骨绝对没个新鲜的,都是上万年前死在里边的古人。”
栾华进一步证实:“典籍上确有如此记载。
奴隶作乱,昆仑天都坠落。
临死前贵为神明的贵族们恶毒地下了诅咒。
从此坠落的遗迹就一直被排除在轮回之外。
无论是谁,死在里面都将化为游魂,永远无法安息。”
“讨论这个没有意义,”
裴寂说,“我们不需要缅怀过去,这一趟其实是来盗墓的。
尤先生,你说对吧?”
大约从未有人用“尤先生”
称呼过尤二。
盗墓贼一时错愕,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咱可不懂那些轮回啊诅咒啊啥啥的,撬锁寻金刚墙打洞摸粽子你们找我,别的不管。”
他丑陋的笑容竟然有几分羞涩。
“正该如此,”
裴寂笑着夸奖尤二,“是个爽快人啊。”
树影斑驳,洒落在长长的灰白色石墙上。
光与影的流动中,细碎的阳光像在跳舞。
众人默默向前,走过一条又一条空旷无人的街。
时隔不知多少个千年,这里依旧绿树浓荫。
可惜风中都是腐朽的味道,没有鸟儿鸣叫,没有草虫低吟,枝叶纹丝不动。
除了路边偶尔冒出几只慌乱逃窜的尸虫,这城市没有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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