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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在即,巴扎诺娃轻轻说道:
“柯察金同志,别忘了我们的友情。
在生活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如果您需要我,需要我的帮助或是建议,那就来信吧。
我会尽我一切努力的。”
从窗口,她注视着身穿上衣的保尔那高大的背影,目送他拄着拐杖,吃力地从大门口走向一辆轻便的出租马车。
又一次来到了叶夫帕托里亚。
人们头上顶着绣金边的小圆帽,脸膛黝黑,噪门粗大。
旅客们经过十几分钟的汽车车程,就到了“迈纳克”
疗养院——一座石灰砌成的二层楼房。
值班医生带领新来的人去各自的房间。
“同志,您的疗养证是哪个单位的?”
他停在十一号房间门口,问保尔。
“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那您就和埃布纳同志一块儿住这间吧。
他是德国人,想找个俄罗斯室友。”
医生边解释边敲门。
屋里传来不纯正的俄语。
“请进。”
保尔走进房间,把手提箱放下。
他转过身,看到床上一位金发男子正眨着一双漂亮有神、仿佛会说话的蓝眼睛。
他正和蔼可亲地冲保尔微笑着。
“古腾摩跟,格诺赛。
对不起,我想说,你好。”
他改用俄语,同时朝保尔伸过手去。
他那手指细长的手苍白而缺少血色。
几分钟过去了,保尔坐在德国伙伴的床边,两人正在用“国际通用语”
交谈——其实语言不很重要,主要是靠些单词,配合手势、表情进行猜测在了解对方。
总而言之,他们用上了国际语中约定俗成的全部表达方式。
保尔已经知道德国工人埃布纳在1923年的汉堡起义中大腿中弹,这次再次被迫卧床是因为早伤复发。
他虽然病痛难耐,而始终斗志昂扬。
这立刻赢得了保尔的敬重。
保尔感到格外高兴能有这么好的一位病友同住。
他不会从早到晚发愁哀叹自己的病情,相反,在跟他待在一起时甚至连自己的痛苦也能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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