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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怜惜英年早逝的大儿子,对韩琴君关心不够,实属正常。
但韩琴君与汪静比较,胜负一触即分。
韩琴君微微阖眼,伸手要东西:“我想把母亲留给我的戒指带走。”
韩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将拐杖靠在一边,充满皱褶的干枯手指探入上衣胸.前口袋中,从里头掏出一个暗红色丝绒抽绳小袋子。
韩琴君向前一步拿走,微微打开,里头闪过两抹银色,未曾多看,便再度抽紧绳子,小心翼翼地攥在手中。
颔首道谢。
韩老爷子开口:“其实我没那么怨恨你。”
“那就还是有恨。”
韩琴君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投向虚无的空间,谁也不看,谁也不放在心中。
文字游戏,她不会输,也没想过赢。
韩琴君这般说,颇有些自嘲意味,韩老爷子并不反驳。
这话不算自我贬低,只是语气中有着不甘与讽刺:“既然被迫参与,便算是了。
呵,你要是能不怪我的话,我就没必要废这来回一趟的油钱。”
话未曾说明白,谁都明了。
韩琴君冷眼扫过众人,视线砸落在汪静身上,心中越发好笑讥讽。
所谓的争执,须得双方愿意争论,否则只是一个人的狼狈发疯。
韩琴君大步越过之时,忽见汪静抬手来挡,扬手啪的一下,肌肤相触骨头相撞,用力打开。
紧张又尴尬的气氛,随着韩琴君脚步不停,鞋跟与地面相接触,发出哒哒哒的节奏,越发的沉迷。
离开,她给众人留下一抹挺直的背影。
韩老爷子却一直瞪着汪静,始作俑者神色有些难以置信与疯狂,踩着细高跟鞋朝二楼走去。
老宅的布置还是没变,依稀是多年前的样子。
她抱着弱小的韩涵走过韩琴君的门口,略微打开的缝隙之中,闪过一道人影。
“夫人。”
提着水桶与抹布的老帮佣站在她身后喊话,让一让。
“里面是……”
“小姐刚刚从国外回来,正在收拾。”
里头的人听到外面声音,说:“进来吧。”
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声音,帮佣连忙进去,门被推开,汪静抬头一看。
一个女人站在书架前,修长白皙的手抓着一本书向上放。
她穿着v领单毛线,里头是学校的制服,领口打着褐色蝴蝶结,咖啡色的中长款风衣勾勒出消瘦挺拔的身形。
第一印象是直,站的笔直。
对方微微一侧头,背对着落地窗投射过来的暖光,只隐约显露出脸上的黑色镜框,记忆中的样子不甚清楚,却很是温柔。
“啊,是嫂子吧。”
过往的记忆,声音犹现,如今这扇门却紧闭着,汪静靠在门上,发出小声的哀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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