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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铁了心要拔头筹,凭借着服劳役铺石阶的记忆,硬是在雾气山谷里找到了出路。
他勤学苦练一月有余,身后又有张放作辅助,两人纵马在阱口转悠,齐心合力拔到了几面彩旗。
一支彪悍骑军突然从旁边杀进,打头的人穿着黄衣黑裤,头戴软甲帽,像是跳出山涧的老虎,径直扑向了闵安。
闵安认得他是祁连太后家的外甥,禁军营里的后起之秀,叫温什,连忙避开了他的剪杀。
温什气势汹汹,可比瘟神二字,堵在他马蹄之前的对手纷纷铩羽。
闵安拨转马头,赶到他马股后,见他的马尾并未编扎起来,心生一计。
通常参加马球战的骑兵,都会将马鬃编成三花形,将尾毛紧扎在一起,避免与别的马匹发生纠缠碰撞,影响骑行。
瘟神并不参加下午的马球赛,又喜欢将自己和所骑之马装扮得漂亮些,来博取场上闺秀的眼线,因此给了闵安一个机会。
闵安纵马跑出去,抽出一支栅栏竹篙,在燃烧油脂用来驱雾气的铁盆里搅了搅,将竹篙捏在手里。
他靠近温什,以竹篙为刺,和温什缠斗在一起,趁机将油脂擦在温什马股后。
当他掀翻铁盆时,火星飞溅到温什马尾上,立刻点燃了尾毛。
马匹受惊,将温什掀落在地,闵安趁机夺去了他手里的彩旗。
那边张放招呼世子府的侍卫,将祁连家的马队堵在栅栏边一场激战,黑手频落,又抢了几面旗帜。
如此拼杀一阵,闵安与侍卫队闻香气首尾结队,如铁屏一般扫除了其他马队,当先冲出了山谷。
闵安纵马跑回时,背缚一包旗帜,并高高扬起了右手。
右手之上,赫然是一面金黄色飞龙旗,迎风猎猎飘舞,宣示着最困难的陷阱已被人攻克,并迎来了王旗的回归。
观阅台前号角长吹,礼部侍郎宣告世子府首胜。
闵安众人齐齐向台上行礼,见到李培南摆手唤退,才依次离开校场。
非衣绕到禁军值守的屏障石墙外,截住了闵安,叫他去阁帐里歇息。
闵安摇头道:“流了一身汗,气味难闻,恐怕唐突了小雪姑娘,我还是去洗洗吧。”
非衣回道:“小雪唤我来的,她并不计较这些。”
闵安仍是拒绝,走回侍卫队搭起的帐篷里,提水草草擦拭了一遍身子。
全身气力耗尽后,他的肚子就饿了起来。
摸出帐门在石窝里翻出一个烤熟的饼子,他就张口吃了起来,噎得喉咙里有些难受。
一个竹筒及时递到眼前。
闵安来不及称谢,拿过竹筒喝尽泉水,擦净嘴角说道:“世子怎会来这里?”
李培南转到闵安跟前坐下,将手里拎着的竹枝在沙土地面上划了几道痕迹,说道:“下午马球讲究角力与计策,张放守外围,你传球给左轻权,由他去攻。”
“为什么要改变以往的打法?”
“听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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