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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端着一摞碗筷跟了上去,刚进正堂,就见大师父拉着叶白的手向二师父和师兄乐呵呵地介绍着:“……小白是卿羽带回来的,唉,这孩子提前也不跟咱们说一声,这么突然带回来个相好,让我真是又惊又喜,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
“大师父!
——”
卿羽一跺脚冲了进去,“你胡说什么?他不是我的……”
一咬牙将那个难以启齿的词说了出来,“他不是我的相好,他,他……”
心一横,狠心道,“他只是我店里的伙计!
你可别再乱说什么了,我跟他可真的没有什么!”
何当敛了笑,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卿羽呀,不是为师说你,常言道莫欺少年穷,咱们也是山里人出身,虽说你现在也谋了生计,算得上有点见识了,但怎么就能忘本、又怎么能嫌贫爱富呢?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大家都会祝福你们的!”
卿羽百口莫辩,急得一脚踹上叶白:“你,快跟大家解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叶白低头一看自己洁白的衣角上多了个脏兮兮的脚印,也不生气,向着大家和善一笑:“阿羽就是这个脾气,我都习惯了。”
……习惯你大爷!
卿羽险些要气得口吐白沫了,何当拽住她,又开始了谆谆教导:“人家小白虽然只是个跑堂的伙计,但到底也是七尺男儿,又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自然不会委屈你,你这般看不上人家,可真是也伤了为师的心!”
……天呐!
来一道雷把我劈死吧!
卿羽欲哭无泪,眼看场面不受控制,周顾出言道:“菜都凉了,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走过去接过卿羽还抱着的一摞碗筷,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一顿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何当典型一副有了相好忘了娘的姿态,将饭桌上的菜挨个夹了个遍送到兰姨碗里,不停地嘱咐着:“这豆腐汤美容养颜,你多喝几碗……芦笋爽口,就着白粥多吃点……山药养胃,再多吃几口……”
兰姨连连阻止,小声劝道:“你自己吃吧,别光顾我了,大家都看着呢。”
本来还在悄悄看他们的卿羽连忙转移视线,低头扒空空如也的饭碗。
刚才做饭的时候,兰姨进厨房帮忙,卿羽便寻了个机会有意无意地询问她的身世,毕竟大师父一生自在逍遥,为人洒脱豁达的很,她还真担心他招惹来路不明的女人,惹上麻烦可就乐极生悲了。
兰姨是个聪明人,似乎早已料到卿羽会问她,便也不瞒着,说自己本名叫柳月兰,录州人氏,年轻时嫁给一个木匠,夫妻二人来月凉城讨生活,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虽然生活不算富贵,但娇妻爱女,还算平静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十年前木匠上山砍柴摔死了,留下她们孤女寡母相依为命至今。
说起女儿,兰姨平静的眼里涌起光来:“她爹走的时候,我那女儿才六岁,还不懂得什么叫生死,如今女儿长大了,孝顺懂事,他爹却看不见了……”
兰姨说得伤心,卿羽不忍再追着问,陪着长吁短叹了一会儿,被大师父催着赶紧做饭了。
若兰姨身世果真清白,卿羽还真挺希望大师父能有个归宿,况且大师父也说过,他们老了,折腾不动了,往后就要安度晚年了,兰姨相貌符合大师父的审美,又很贤惠,如果真能成了,大师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日子也不空乏寂寞。
想到此,卿羽又悄悄看了大师父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她那貌美如花的大师父向来风流成性,不知能不能收心,做个本分的夫君呢……
叶白夹了一筷子肉放她碗里,提醒着:“吃空气能吃饱?”
她猛然回过神,还记着他与大师父狼狈为奸损她清誉的仇,硬将那筷子肉扒出来:“我不喜欢吃肉!”
还把凳子往外拉一下,誓要跟他划清界限。
叶白无奈而笑,也不理她,自顾自地盛了碗鱼汤,刚喝一口,就大呼好喝,卿羽闻言,也赶忙盛了一碗,推到对面周顾面前,哼唧了一刻才说:“这鱼是新从河里抓上来的,我熬了整整一个时辰呢,很鲜,师兄你尝尝。”
周顾喝了一口,唇角弯起一抹笑:“嗯,是很鲜,师妹辛苦了。”
得到他的夸奖,她高兴不已,又趁机在鱼汤里翻检了几块肥美的鱼肉放在他碗里,惹得叶白在一旁不悦叫着:“喂,那鱼可是我捉的……”
话音未落,底下被卿羽狠狠踩了一脚,只好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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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二师父和师兄又去下棋,卿羽坐在旁边看他们连杀了几个回合,也觉得技痒难耐,央求道:“下完这一局,也让我下一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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