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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子和小小子,对鸡、对酒馋不馋?对人,恨不恨?
当然馋,当然恨,他们在这“断魂坡”
下,真是馋得断魂,恨得断魂!
但再馋,再恨,却说不出半句来!
因为,他们是正人侠士,不是不认理的江湖歹徒,假如不顾礼义,他们在盘缠被妙手神偷,偷得精光之后,何至于挨饿;可以再去转偷别人,白吃白喝,甚至于倚仗一身绝艺,来个动手硬抢!
如今,黄衣老妇的动作,虽然冷酷刻薄,但人家是倒自己的酒,丢自己的鸡,有何不对之处。
故而,他们的恨“人”
,不是恨黄衣老妇,只恨在途中把他们偷得精光的一位妙手神偷,不然凭他们孟赞、焦良二人,怎会饿得头昏眼花地,在“断魂坡”
下,惨遭如此折辱。
大小子孟赞,比较深沉,钢牙一咬,使眼泪往腹中流了下去……
小小子焦良,却生性天真豪迈,忍受不了这等屈辱,在黄衣老妇身形上了“断魂坡”
后,便大嘴一咧,哭了起来。
但才哭半声,便满面通红地,伸手捂住嘴儿,别过头去。
因为,“排云壁”
下,又有人来。
白影如云,飘然而上,这来人太漂亮了!
’这是一位长眉人云,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白衣少年,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作书生打扮,右手提着一只包裹,左手则拿着适才黄衣老妇所抛的半支烧鸡。
白衣书生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含笑问道:“两位为何抛去烧鸡?这件垂空飞落的别致暗器,几乎把小弟打得翻下‘排云壁’去了!”
这时,焦良已悄悄擦去眼泪,回过脸来,噘着一张大嘴说道:“我们已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饿得头昏眼花,谁还舍得丢甚烧鸡……”
’孟赞喝道:“小小子……”
焦良道:“大小子,你别瞪眼,说说大实话,却有何妨?
我们盘缠被小贼偷光,却不肯白吃白喝,豪夺强抢,才饿了一天一夜,并不是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欺心暗室之事?
……”
白衣书生见了二人模样;又听了他们所作称呼,不禁有点忍俊不禁,勉强绷着脸儿,抱拳笑问道:“两位仁兄的上姓高名,怎样称谓?”
焦良道:“他叫我小小子,其实我叫焦良;我叫他大小子,其实他叫孟赞。”
白衣书生笑道:“原来是焦孟二位,小弟柳延昭……”
话方至此,手中烧鸡又飞,但这是自那人包裹里,边自含笑说道:“二位既已枵腹一日一夜之久,便先让柳延昭来做个小东……”
焦良先是瞪了眼,后是直了眼!
瞪眼之故,是那半只馋煞人的烧鸡,第二次又飞往“排云壁”
下,直眼之故,是柳延照的包裹之中,现出了更好吃的薰鸭、酱肘、卤肉!
孟赞的喉中,也是在“咕咕”
作响!
因为柳延昭的包裹中,除了这些好菜之外,还有一大瓶酒。
直等柳延昭说出了“做个小东”
四字,焦良方带着满脸希冀,而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嗫嚅问道:“柳……柳朋友,你……你要请客?”
柳延昭把那些原是粗菜的,但此时此地,却无异珍肴的酒肉等,堆在石上,向焦良孟赞伸手笑道:“不成敬意!”
焦良瞪着一双牛眼,对孟赞问道:“大小子,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咱们对柳朋友的东西,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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