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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
高德忠扑通跪下,后背出了身冷汗。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齐璟琛显然被朝事气得浑身不顺畅,见殿内人人低眉顺眼不吭声,更怒了:“都哑巴了?!”
爷你批案谁敢出声啊!
宫女胆子小,被这么呵斥全都扑通跪地,惊慌道:“皇上恕罪!”
高德忠闻言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恕什么罪?这种情况万万能说恕罪或求饶命啊。
果然,只见齐璟琛脸色比方才更糟,完全是黑云压境:“既然自认有罪,那全送去慎刑司!”
高德忠老泪都要出来,这批宫女刚换不到一个月,又要去张罗了。
御前伺候是多美的差事,可恨的是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懂得机灵点?
齐璟琛发作了宫女,扬笔挥挥洒洒写了道圣旨,正想给了高德忠传旨意,却见他唯唯诺诺地缩着,顿时窝火了:“高德忠,胖也就算了,还缩成个球样!
想求着朕赐你一脚滚出去么?”
高德忠苦哈哈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带上旨意,让刑部的人彻查此事!”
“奴才遵旨。”
见高德忠接过圣旨犹犹豫豫还不走,齐璟琛不耐烦了。
这老家伙,何时还学会了这套?
“可还有事要禀告?”
高德忠见皇上主动询问,狠狠松了口气,掐着字眼小心道:“方才太后派人过来同奴才说……”
齐璟琛眯着丹凤眼等下文,高德忠硬着头皮继续说:“说……许才人备了歌舞,还请皇上今晚赏脸过去看看。”
殿内久久没有一丝声响,良久才听的齐璟琛嘲讽的话语:“老子睡哪个女人,还要别人管?”
高德忠瞬间觉得帝王威严的形象幻灭了,皇上,您是天子啊,怎么可以说这么粗俗的话……
“那……那皇上的意思是?”
齐璟琛目光重新落在奏章上,头也不抬:“朕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人?不顺着太后的意思,明个儿全宫上下都道朕不孝。”
高德忠默了,皇上孝顺起来怕太后也扛不住。
他禀完寿安宫那边的话,提着的心放下了,捧着圣旨往外走,心里忍不住腹诽:皇上您怎么会是不近人情呢,您压根就没有人情味……
不过听皇上的意思今晚会到许才人那边去的。
许才人,老奴也只能祝你一声好运喽。
夜色渐深,御书房一直灯火通明。
小太监王保全是高德忠的徒弟,渐渐跟着师父在御前当差。
此刻他看了屋里一眼,悄声问:“师父,看样子皇上今晚是不打算去兰颐殿了?”
兰颐殿乃寿安宫西边的一个偏殿,许才人就住在那。
高德忠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皇上的意思咱家什么时候猜透过?你问咱家,咱家问谁去?”
王保全苦哈着脸:“这时辰,皇上若不想过去,奴才也该去兰颐殿说一声。”
此时殿内传来声响,高德忠机灵地猜到是皇上起身了,瞪了王保全一眼低头进内。
“走罢。”
齐璟琛负手身后,大步往前走。
高德忠是人精,一听这话全明白了,急忙尖着嗓音唱到:“摆驾兰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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