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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太医,齐璟琛甩袖坐下。
他知道此时该去安慰云绾容,但他怒着,脑子里仿佛还响着她那句“濒死”
的话,牙咬的咔嚓响。
但心里到底含了惧意。
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又恼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思绪复杂,坐一会便气压低沉地抿唇离开。
“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
檀青小心翼翼地开口。
云绾容气着了,气着气着便气笑了:“本宫还不知他那臭脾气?无需管他!”
到了时辰,催产药送来了,云绾容一点都不娇气地饮了。
这药也不是一次就起作用,要陆续用上几回。
秦氏提着心寸步不离地陪着。
齐璟琛前脚到御书房,后脚听闻皇后服了药,什么禀告奏章全看不进去,最后一甩朱笔,步履匆匆地回熙华宫。
当日并未发作。
云绾容被他时刻看得烦了,国家大事置于一旁像什么话。
好言好语说他不听,云绾容就差学张婶子直接拿笤帚赶他走。
最后还是秦氏一脸惊惧地按住云绾容找家伙的手,斗胆劝上几句,最后说:“左右就在后宫,一有情况马上叫人禀告皇上,绝对出不了差错。”
齐璟琛实在怕她生气了,一步三回头。
等人走远,秦氏才松出口气:“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最近比以往变了许多。”
云绾容沉默半晌,说:“上回流产昏迷,皇上亦是如此,估计他太过担忧,等生产完了,就会好的。”
“皇上对娘娘您的心,民妇看在眼里,甚为感动。”
秦氏低叹:“当年我生你与静姝,一个人扛着,你父亲在外吃酒,仅打发人过来问一句。
娘娘,生孩如过鬼门关,你要怜惜自己,始终是您自个最重要。”
“过去不愉快的事就别回想了。”
云绾容握住她温暖的手:“母亲说的我懂。”
“你歇歇,蓄蓄力,若觉不适赶紧唤人。”
秦氏陪她到床榻上,掖好锦被,见她半阖上眼,轻轻出去。
香椿在外边守着,看人出来,上前问:“可用奴婢进去伺候?”
“娘娘歇息,暂且不需要人。”
秦氏轻声说。
香椿点头:“娘娘也是辛苦了,等大殿下二殿下生出来,就轻快了。”
秦氏提醒:“大皇子虽已早夭,但他是上了宗牒的,娘娘肚里孩儿出来,排序二三,往后莫要说错话。”
香椿失言,有些懊恼:“嗳,奴婢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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