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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昀撩起眼皮看好友一眼,“可莫要学外人胡说八道,此前之事你是清楚的,不过是些权宜之计罢了。”
“我自然清楚。”
乔添笑了笑:“不过只是想感慨一句,这位蔡姑娘倒是坦荡磊落。”
无惧过往流言,甚是难得。
“到底是蔡先生的后人。”
许昀笑着放下茶盏,便朝好友伸出了手去:“今日登门,给我带了什么贺礼?”
乔添将那锦盒递去,微微笑道:“且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许昀总觉得对方这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之感。
怀着不确定的心情打开了来,只见其内竟是数只码放整齐的天青色瓷瓶,他取出一只,拔开木塞,便有浓重药味钻进鼻间。
这是何物?
他不由拿求证的眼神看向好友。
只见对方微微倾身,一张脸仍旧笑微微,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可免晴湖兄春宵之夜抱憾而归的灵药……”
到底是许多年也没拿出来用过,不怕一万也怕万一不是?
许昀听得咳了两声,仿佛是方才的茶水没能咽尽。
正要说些什么保住尊严之时,好友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道:“此乃家父秘制,非是什么伤身体的猛药,走得乃是温补之道,每日一粒,早用早好。”
这年头,如他这般贴心的朋友,可真的是不多了。
许昀默然了片刻后,唯有道谢。
携“厚礼”
而来的乔先生,只在花厅中坐了小半时辰,而未曾留下用饭。
行出花厅,来至前院之际,却又遇到了蔡锦。
蔡锦刚从熹园离开,也是正要出东阳王府。
横竖只一条笔直甬道,二人同行之下,便也随口寒暄了几句。
“听闻蔡姑娘如今在云瑶书院授课?”
“正是。”
“乔某曾听晴湖说过,蔡姑娘尤其擅画,可谓深得蔡先生真传。”
“过誉了,蔡锦愚笨,不过只学了些皮毛罢了。”
蔡锦含笑道:“乔先生的文章我倒也有幸拜读过几篇,先生如此才华,多年来只留在镇上小小私塾中岂不屈才?听闻一桐书院便多番有意请乔先生前去授课——”
记得这位乔先生,正是一桐书院出身。
她当下问出这番话,亦是礼尚往来的到寒暄而已。
原想着,按常理来说,该是诸如“有教无类,小镇私塾或更需要乔某”
、“世间利禄纷扰,唯愿守住本心”
等伟岸脱俗之言——
却不料,对方很是认真地道:“一桐书院中终日吵来吵去,若真去做了先生,必是片刻清闲也无……乔某正打算考取功名,故而还是留在凤凰镇上合算,既能收些束脩糊口,亦能有时间准备科举。”
一番话说得烟火气十足,堪称以诚待人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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