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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是个蠢妇,韩复想必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待给高氏,剩下就是韩清和韩贡了。
她把这两人偷渡出来,不叫他们落到毛其顺手里,想必会对唐牧有利。
韩覃这边自拿木客们用剩下的梯子接哭哭啼啼的韩清并提着七八个鸟笼子蛐蛐笼子的韩贡过来。
芳姊才翻过墙,就听那边毛其顺高声喊着:“皆给我圈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脱。”
韩清哭着拖住韩覃:“好二姐姐,我娘还在那边了,你叫这丫头再去一趟,把我娘也带过来好不好?”
韩覃要出脱她两个已是胆大包天,那敢再把一个大人自那府出脱出来。
她问韩清:“叔父可有回过家,可曾说过什么?”
韩清摇头,不停的抽抽着:“自打昨夜他出门就没再回来,早起连我姐姐也不见了,我娘犯了心口疼的病躺在床上,这会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锦衣卫给抓走了。
一帮下人们眼见得不好一个也差使不动,只知道偷顺家中财物,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扶韩清与韩贡两个在大间屋里坐定,韩覃一人又爬上梯子探头去看那府。
因这院墙恰是临池,并看不到主院内如何翻尘扬天。
不一会儿一个穿飞鱼服的官吏带着一个戴红缨灰的属下自主院那边走过来。
韩覃见他们直往这边墙下走来,忙缩头静顿着,就听一人说:“指挥使,这韩复府上巨富不下万金,您如今打算怎么个分法?”
韩覃暗道毛其顺这些私话,或者也于唐牧有用,遂伏在梯子上静听。
毛其顺沉吟许久才说:“拿十万银子充公。
剩下的略挑拣些送给陈九,再送些给东厂督主萧山封嘴,剩下的全搬我家去。”
方才一府的奴才们满载着跑了,剩下还余万金,而这万金能送到皇帝手中的,不过十万银子,剩下的再分点给陈九与萧山,巨资最后却是毛其顺一人闷掉。
如此说来,韩复蝇营狗苟奔劳十年,落到最后闷声不响的入狱,一笔巨资却是叫毛其顺整个儿接管。
不一会儿另有一人跑着高声来报:“禀指挥使大人,搜遍全府未见韩复府上几位子女。”
“怎么会?给我搜!”
毛其顺显然发怒:“去再给我搜,一定要把小的那个姑娘那个给我搜出来。”
小的姑娘?难道说的是韩清?
毛其顺点名要韩清而不是韩贡,显然韩清比韩贡更有大用,如此说来,她倒猜的没错,想必韩复手里所藏的东西,都是叫韩清保管着。
为此,她也不能叫毛其顺把韩清带走。
韩覃听着这些人走远了,才顺梯子慢慢溜下来。
一回屋便见柏舟死拖着个正要出门的韩清在劝解着。
她上前一把将嚎哭的韩清拽回自己内屋,压低声音吼道:“你清醒清醒脑子,你们府已经叫锦衣卫给围了,指挥使毛其顺还到处找你了,你再哭哭惹得他们过来捉,连我们两个都要牵累。”
外面柏舟一头大汗才坐下来,便见韩贡牵着几只小蛐蛐笼子就要往外走,他以为韩贡也是要过府,慌得上前一把抓住,就听韩贡问道:“柏舟,你家可有凉快些的地方,我这蛐蛐儿怕热,你瞧一会子功夫都蔫儿了。”
柏舟见这玩物丧志的富家公子全然没意识到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节骨眼儿上,指着后面那木客山工们才搭起的新房说道:“新屋里头凉快,快带进去避着去。”
两人正说话间,芳姊自门上跑进来喊道:“不好了,锦衣卫的人往这边院子来了,怎么办?”
韩覃闻言已经冲了出来,拉韩贡与韩清两个到开间旁储物的地窖填塞进去,才要盖板子,就听韩贡喊道:“柏舟,我的蛐蛐儿和鸟儿还在外头,你可给我看好喽。”
柏舟见这不思进取的哥哥临到此时还不忘他的鸟与蛐蛐儿,才要往里头扔,韩覃已经搬盖子来压平地窖往上面堆着木客们用剩的杂板碎石等物,堆完了几步上梯,见那边并锦衣卫的人,连鸟笼子带蛐蛐儿笼子一股脑儿扔到隔壁,便见毛其顺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毛其顺一直以来与韩复也有来往,也到韩复家里坐过,两家也算通家之好,韩清自然也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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