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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是虚岁十七的人了,再这样下去,她倒是无妨,只怕把妹妹累坏。
绿萍走进门来禀道:“大小姐,城北那位大小姐来了,听大太太说您不舒坦,过来看望。
此刻就在厅堂。”
明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还不把廖芝兰拦下,母亲倒真有法子跟她置气。
廖碧君蹙着眉道:“请。”
片刻后,廖芝兰走进门来,笑盈盈见礼,“碧君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可是不大好。”
廖碧君笑笑地道:“我要是有你的好气色,还至于大白天在床上挺尸?”
“……”
廖芝兰讶然,“姐姐,您这是——”
她这是变着法子继续跟母亲置气。
哪家都一样,可没定过病人不能开罪来客的规矩。
“昨日令堂来串门,今日你又来了。”
廖碧君看也不看廖芝兰,把锦被拉高一些,“因何而起?”
廖芝兰像是根本没察觉到对方有意怠慢,笑道:“听说程解元曾亲自登门,送来一幅枫林图。
我与双亲、兄长很是艳羡,想一饱眼福。
家父和两位兄长,要到休沐时才得空,我与家母便先来一步。”
廖碧君心生笑意。
那幅画,父亲断不会让北廖家的人看,就是要吊着他们的胃口。
南北两家,看起来是仍有来往,其实一直在暗中较劲。
这是傻子都看得出的事儿。
“令堂看到没有?”
她问。
“没呢。”
小丫鬟搬来一把椅子,廖芝兰落座,“昨日家母过来的时候,婶婶脸色不大好,便没提及。”
“家母便是心里乐开了花,也不能让你们如愿。”
廖碧君瞥了廖芝兰一眼,“枫林图由家父妥善珍藏起来,便是家母想看,也得问问家父答不答应。”
“……姐姐,”
廖芝兰认真地问道,“是不是身子特别不舒坦?往日里,你可都是和颜悦色的做派,从不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
方才的话要是让婶婶听到,她该作何感想?”
“你去告诉家母好了。”
廖碧君心想,母亲何时在意她和怡君了,她再做孝顺女儿也不迟。
“……”
凭谁都看得出,廖碧君气儿不顺,何况廖芝兰这样观察入微的人。
枫林图的话题,不宜再谈。
紫云端着药碗进门来。
廖碧君看住廖芝兰,“我要服药了。
有人在一旁看着,我喝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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