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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听出程询对徐岩有些了解,认可甚至是欣赏的,但仅此而已。
稍有一点儿别的心思,也说不出这种话——不管是怎样的形式,做了兄妹的人,绝没有谈婚论嫁的道理。
思及此,她索性直言道:“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来年必能高中。
由此就总想,到你金榜题名那一日,得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
成亲是赶不及了,到时定亲也是好的。”
程询想一想,“我自己张罗成不成?”
他另有打算。
“成啊,怎么不成?”
程夫人打心底高兴起来,“快跟我说说,可有意中人了?”
程询只是道:“等有了眉目,您一定会及时知晓。”
程夫人连声说好,没仔细琢磨儿子用的字眼儿。
饭后,程询到外院处理一些杂务,问过小厮,得知姜先生午睡还没醒,便回了自己的光霁堂。
程福来禀:“城北廖家大少爷、大小姐一同前来,说手里有一篇新做成的制艺,请您或姜先生过目,看看有哪些可取之处,又有哪些弊端。”
停一停,补充道,“管家已经把人请到暖阁了,说老爷曾吩咐过,不要怠慢城北廖家。”
廖文咏和廖芝兰想来就来了,管家还是这个态度——这种事不时发生,针对的是私底下与父亲有猫腻的门第。
程询想一想,笑微微地看着程福。
程福心生预感,“大少爷,该不会又想让小的帮您气谁了吧?”
程询莞尔,“不单气人,还要骗人。”
程福陷入云里雾里,想不出这种戏要怎么唱,“该怎样行事才好?您得仔细吩咐小的几句。”
怡君语声和缓:“谁都看得出,你正在气头上。
便是抛开家父的吩咐,我也没闲情应承脸色这般难看的你。”
“好,好。”
廖芝兰频频点头,“既然如此,我便收起善心。
日后,你好自为之!”
怡君垂了垂眼睑,再望向廖芝兰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廖芝兰气冲冲转身出门。
怡君继续挑选画纸。
程询看了看神色还有些别扭的程福,笑了。
被廖芝兰当场识破是迟早的事。
如果柳元逸还没到京城,他出门是该注意一些,现在,没必要。
程福见他如此,放下那份不自在,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程询很自然地走到怡君近前,帮她选出两种自己用着上佳的画纸,“存放时没特别的讲究,各种尺寸的不妨多备一些。”
怡君笑着说好,又指一指手边的几样颜料,“也不知选的妥不妥当,要调制天青、湖色和青草黄。”
色彩各异的颜料,由精致的青花小瓷罐盛着。
程询逐一查看,选色没差错,只是有一种研磨得不够精细,当下帮她更换,末了对掌柜的道:“廖二小姐再过来,先把我常用的拿给她看。”
“好,好。”
掌柜的眉开眼笑的,“大公子放心,我记下了。”
程询看到一个青花山水纹颜料盒,指一指。
掌柜的会意,妥当地包起来。
程禄走进门来,道:“大少爷,舒大人去府中了,在光霁堂等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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