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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格扑哧一声笑出来,抬手把它从肩膀上下来,举起手,作势要打:“淘气!”
。
小猫被这个主人娇宠惯了,翻转了身子,露出肚皮,四只爪子向虚空里挠了挠,娇声叫了几声,是撒娇的意思,李格格那只手便再也打不出去,她抱起小猫颠了颠,小猫半眯着眼,舒服得喵喵直叫唤。
李格格一瞥眼见自己左手上胭脂,忽然起了玩心,将那胭脂擦在小猫的白爪子上,小猫闭了眼睛,不疑有他,很快,那白爪子上便点点红色,犹如桃花落雪,胭脂寻春。
她身边的领头宫女锦画正在一旁低着头拿着熨斗熨衣服,一回身见了小猫的样子,啧啧两声道:“主子,您可真是阔气,这胭脂是内务府特地送来的,咱们这儿每个主子也就一盒,您倒好,用它来给猫儿擦爪子!”
。
李格格抓着小猫的爪子来回晃了几下,把脸贴在它毛茸茸的背上道:“你以后叫‘桃花雪’好不好?”
。
那小猫喵呜叫了几声,以示抗议。
锦画忍不住又道:“格格,说真的,胭脂这事儿这要是给四爷看见,可不高兴了……”
李格格懒洋洋回头道:“没上没下!
主子的事也是你管得了的?胭脂用完了,我跟爷说,爷难道还能短了我一盒胭脂不成?”
。
锦画不再言语,头也不抬,吹了吹那熨斗里的炭火,心里想,自己这位主子因着新入府,加之性情天真可爱,四阿哥来这里的次数是比那不受宠的宋格格处多了些,可郎心如水,四阿哥保不准哪一天就丢了主子去!
到底还是那位宋格格有本事,看着不声不响,竟然怀上了四阿哥的骨血。
这血脉,吞在肚子里,稳稳当当,谁也抢不了去,十月怀胎,一朝落地,富贵荣华,一生有依。
这若是个男孩,保不准以后的形势会是怎样呢,说不定,福晋日后都要忌讳她三分!
正自想着心思,不觉头低得久了,脖子一阵阵发酸,锦画腾出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动作慢了些,只听兹兹一声,鼻中传来一阵子焦糊味道,锦画哎呀一声惊叫,猛地抬起熨斗,就见案上这件牡丹纹八宝锦缎旗装的腰身处已经烧糊了一个小洞。
李格格听见声响,凑近过来一看,顿时气坏了,向锦画身上打了一下,跺脚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赔!
你赔!”
,她连发脾气都是孩子式的。
锦画窘迫得红了一张脸,她在宫女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会子边上许多底下的丫头嬷嬷看着,正是下不了台的时候,李格格身边的领头太监金天鹤一打帘子,钻了进来,一身给雨水淋得透湿,也不顾擦拭,一抹眉眼上的雨水,跺脚道:“我的主子哟!
您就先别顾衣服了,出事儿啦!”
。
李格格不明所以,抱着小猫看着他,手还摩挲着小猫的脊背,陷进那毛茸茸的猫毛里,金天鹤连说带喘,把宋格格那边的事说了一遍,李格格脸上还没有什么触动,锦画却是知道轻重的,一张脸却变了颜色,顾不得规矩,抢着问道:“宋格格现在怎么样?”
。
金天鹤一甩手,伸头苦着脸道:“太医正瞧着呢!”
,说话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团黑影子张牙舞爪猛地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不由得吓得哎呦一声惊叫,往旁边闪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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