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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其原因,便不能懂得心中的那份悸动甚至是恐惧。
当年惨死在这种情景之下的不在少数,其中尊崇的有如天妃,低微些便有身处被罚天妃宫中的仙娥。
但无论哪一种,抽离元神的痛苦都是一样的,栾溪当年才飞升到九重天,便曾听见过这般传闻,只是那时有人相熟的亲眼所见,每每回忆起之时,都是梦魇。
我见栾溪颤抖的异常,缓缓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说:“一切都过去,方才我们进来时这暗室中积灰已久,见很久都没有遭受过这些,所以你不要太过担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论是仙凡,兔死狐悲的这种心境,都会存在。
可栾溪并没有因为我的劝说都停止恐惧,指尖她抬手指向了幻化出现的一幕,我顺势看过去脸色一白。
那女子被拽进金光结界后,俨然就是我们身处的这间语忧亭,但可以说当时的这里并不叫语忧亭,只是她们开辟出一间方便取人元神的地方,女子被关押在这里许久,紧闭的大门才缓缓被打开,走来一名面带纱巾的人,身影像也是女子,左右各有四人护卫,只是都看不清面容。
关押的女子爬伏在地上,恳求道:“娘娘,请绕过臣妾吧,不敢再与氏族多传一句消息!”
然那面带纱巾的女子不为所动,缓缓坐在了圆凳上,冷声道:“本宫可不敢逾越天君,你所犯下的祸事,乃是三界之要事,平日里天君待你不薄,甚至连本宫都有些羡慕,可你却不知珍惜,宁肯背叛天君也要将那天劫一事告诉氏族,如今天君震怒,前殿也不得清闲,本宫奉了天君和数位仙官的令,来取了你的元神,贬去下界,这苦果也是你当初自己选的,可莫要怪罪本宫心狠,不念往日姐妹情分!”
话毕抬手命侍卫提来了食盒,摆放了四碟子糕点,形状甚是精巧,纱巾女子又说:“平日里不少为本宫分忧,情分本宫心中都有数,只是你如今犯下祸事太大,本宫只能命人准备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为你践行,日后投胎转世偿还因果,本宫自会替你安排个好人家,免去一生灾祸的。”
话音才落,面纱女子取下其中一块淡绿色的糕饼递过去,期望着那人行刑之前能够吃上一口,记住天宫的气息。
可谁知那女子发鬓散乱,一手将糕饼拂开,死命扑倒在面纱女子脚下,哭诉道:“臣妾不知那天劫意味着什么,只晓得是氏族长辈们所要求取的,便照做了!
若是知道会是眼下这副情形,定然打死都不会去天一阁寻找什么无字天书破解天机,娘娘,您就替臣妾去想天君求求情吧,若是真被抽离元神贬去下界,臣妾就算是再有机缘,也不可能回到天宫了,臣妾苦修几世才飞升上仙呀......”
面纱女子不忍再听女子哀求,起身拂开了女子,命身后死命侍卫取出元神封印留语瓶中。
不过一阵白光闪过,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的女子便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汗水和浸透了衣裳,她却还死命看着面纱女子所站立的方向,吃力的追问:“娘娘......臣妾的氏族天君如何处置?”
话毕指尖微微抬起,仍旧想要再去抗争一番。
抬手轻轻握起帕巾擦拭了两下,面纱女子不忍道:“你们犯下的祸事乃是不容于三界,天君念及同你的情分,才留了你一命贬去下界,至于你那本就想要谋反的氏族,就在本宫来寻你时,已然屠城灭族了!”
指尖晃了晃,四名侍卫托起地上的女子,消失在语忧亭前不知所踪。
唯有那始终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看了过来,一双犀利中又带着些温柔的眼睛,让我看了心中不由一顿,她缓缓将女子的元神封印在瓶中,扣下书架上的机关,一栋石墙浮现,一层层覆盖,直到看不出痕迹,语忧亭的匾额才出现在亭子上。
所以这语忧亭的名字是那女子所起,而暗室也是她所开辟的。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只是在当时会有谁能在九重天与天君同起同坐?
正当我疑问时,栾溪抽泣一声,说:“你莫要乱猜了,那人虽带了面纱,但看着身形和处事方法,定然是当初的天后娘娘,纵使犯下大错,都不肯责罚身边的人,生取了天妃的元神,必然是天君和前殿所下的令,违反不得,此后才会封了这暗室,起了语忧亭。”
天后不忍杀天妃我理解,只是这天妃到天一阁翻看的无字天书又是何书?天劫又是什么?
我想要继续追问,但见栾溪却已然神情疲累,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有关于九重天禁忌的事情,定然是要在心中起些波澜,怎奈我本就不是什么天宫中人,加之又是幻境,左右不过是回到烈日沙漠中,倒也无妨。
栾溪的身影晃了晃,我便想要搀她一同离开暗室,可谁知那渐渐淡去的晶石,顷刻间化作一阵金色的圆珠,在半空中缓缓府中,半响却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栾溪诧异道:“难道当初天后所取并非只有天妃的元神?!”
闻言我心中一惊,这其中到底是隐藏了多少的事情,正在此时那圆珠顺势撞了过来,隐进眉心消失不见。
栾溪忧心,连忙走过来寻问,我刚想抬手说声无妨,却发觉身影四周都在摇晃,还有个极为陌生的女子在耳旁说:这便是她为当年犯下大错的惩罚!
话音落下,我便也跟着晕在了地上,栾溪僵在一旁形似木偶,唯有一人从暗处中走来,一袭金衣。
昭华抬头看了看那些留语瓶,若非是有当年的氏族暗中谋划,他岂会在闭关时被苍翼所伤,一切的开始都是从这里,只是当年的天君同天后仍旧太过仁慈,未能除尽奸细,这才将消息走漏,为后世留下祸患。
嗅着鼻尖的龙涎香,我忍不住嘤咛一声,昭华所见匆忙隐回墙壁中。
我朦胧睁开眼睛,想要问是不是又在昭华的榻上做了梦,却谁知被一人捂住口鼻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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