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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来都不曾懂过情字的人,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在乎。
我缓缓走上前,哽咽道:“这样做值得吗?”
半响昭华都只是淡笑着未动,想要抬起的右手掌心中掉落出一块碎片,那时我才明白他的在乎,不似寻常,却全部藏在了心中,伤口仍旧在向下淌着赤金血,指尖僵在半空中,又缓缓落下去。
原本从未这样的人,眼下却极尽无奈,我的心头一酸,唤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眸子一顿,好似有了亮光。
清风吹落,不远处的红绸,我瞧见了他眼中的自己,一身华服带着霞光,眼中满含心疼。
温热的掌心抚向发顶,昭华说:“只要是能够让你欢喜的事,便是值得!”
我不由得破涕为笑说:“每日等在浣纱殿前能够看见你,我便欢喜。”
昭华眸子深了深,声音略带宠溺:“做了天妃便有名分,你也好方便自保,若是日后缪若再来找你的什么麻烦,纵使是真,你也可以全数推开!”
我不由得一愣,原来以为他执意册立天妃乃是因一股执念,而今才渐渐明白,他这厢是为我找了一把保护伞,唯有护心上人周全,才得以平定东周大地。
玉枢将缪若送回凤栖殿,人才刚刚离开,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叫的正是缪若。
自册封之日,她便日日守在凤栖殿中做笑话,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徒有天后虚名,根本不得天君喜欢,所以百年来都不曾踏进一步,而今破例规矩册封天妃,便是第二次让人嘲讽她的存在。
看着面前的仙娥,缪若心口不禁堵了一口怒气,勒令所有仙娥全数跪在院中,不得起身。
数十名仙娥齐齐跪着,虽说面面相觑不敢对此有什么妄言,可终是不甘,单雪远远瞧见,一手端着伤药进了内殿,险些被缪若丢过来的茶盅伤了眉眼。
缪若的伤口仍旧在淌着鲜血,单雪缓缓跪在榻下,轻声说:“娘娘莫气,就算那贱婢真的做成了天妃,也不会成什么气候,届时您在寻个由头将她处死,也是易如反掌,只是眼下若对这群仙娥太过严厉,怕是会坐实前殿那群仙官下的罪名。”
的确,早在提起册立天妃时,缪若就曾上前殿闪动过数名老仙官,驳了昭华之举,可如今昭华将计就计转了心,竟说她这个天后不称职,一来二去老臣转了风向,就连从不多说话的几名上仙也开始参奏,缪若听闻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说:“本宫不称职,难道那贱婢就能好到哪里去,昭华不过是一时新鲜,什么时候腻了,还是要做回天君的,可是本宫不可能让贱婢爬到头顶上!”
缪若气急时一手掀翻软榻上的桌板,单雪措手不及,多撒了伤药。
登时缪若便疼的呲牙咧嘴,责备单雪粗心。
殿中凌乱,单雪收起了伤药,便命外面的仙娥进来收整,这才附身在缪若身旁,轻语说:“娘娘说的自然是极有道理的,可眼下阻止册立天妃已然不行,娘娘不如卖个情面,也能合天君缓和,待典习一结束,一切从长再议,天君总不能日日陪在她的身边,机会有的是!”
缪若看着单雪,轻轻抬了抬指尖,缓缓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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