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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纳闷,这丫头不看屋子,这是要去干什么?带着疑问,一路若即若离的跟着她。
一路到了后巷一处脚门,见春樱跟一个衣裳颜色鲜艳的婆子说话。
一般上岁数的人,没有穿戴如此艳丽的,据说只有娼门里的老|鸨干娘们,从‘女儿们’身上抠钱,恩客们给‘女儿’置办什么料子,这些干娘们也跟着穿什么。
金翠猫着腰,悄悄的贴着墙根溜过去,听这两人谈话。
春樱先道:“甘妈妈,您先回去罢,别再来了,大少爷见谁不见谁,我们这些个下人哪知道呀,锦珠姑娘的事,我怕是帮不了。”
那婆子道:“孙家媳妇说你最是热心肠了,我们锦珠姑娘最近思念大少爷,害了病。
我这老婆子每日在胡同口苦等少爷来,可几日了,都见不到他。
只求姑娘带个信,叫大少爷想起锦珠姑娘来,抽空去瞧上一眼,我们姑娘的泪都要流干了,就等着见上大少爷一眼呢。”
金翠听的五脏六腑如被火烧,骂春樱这妮子居然跟院外的娼货通气,做伤害少奶奶的事。
这时春樱还是推却:“不行的,我真帮不上忙,您想想,我这身份能让大少爷去看外面的人么?我不是找死呢么。”
那婆子从袖中取了碎银子握在手中,攥住春樱的手,恳求道:“人命关天,行行好吧。
你不行,那能不能引荐个能说上话的?”
春樱拿了银子,心软了:“人命关天,确实马虎不得。
这样吧,我们婳儿姐姐也是个热心肠,你先等着,我去问问她有没有办法。”
说着,让这婆子等着,自己则转身去找婳儿。
金翠恨的牙根痒痒,追着春樱往院里走,待到一个僻静的拐角处,一把揪住她,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你这死蹄子,居然敢暗通外面的娼妇,你这么喜欢做娼|妓粉头,叫人把你卖进去算了!”
春樱五岁就在萧家后宅做事,与茯苓她们是一批买进来的,当初被安排到大少奶奶这里做事,本来以为是来当大丫鬟,以后做管事嬷嬷的,没想到遇到个处处霸住大少奶奶不放的金翠,还把她当做一般丫头使唤。
饶是春樱脾气好也有埋怨了,如今挨了打,又被骂的这么难听,作为一个有头脸有资历的丫鬟,哪能受这等气,当即也恼了,跟金翠厮打在一起:“你算什么东西,也来骂我?!
姑奶奶受够你这黑熊精了!”
可春樱平日里只做针线女红烫衣熏衣的活计,了不起抬个洗澡水,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金翠的对手,厮缠了一会,只有挨打的份了。
不过,不会打,却会叫求救,哭哭啼啼的哭喊了几嗓子,就招来了一个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婳儿。
婳儿瞧春樱被打的辫子都扯开了,上去拉架:“够了,快松手!
这里是萧家,不是乡下荒草甸子,叫人撒野!”
好不容易把春樱从金翠的熊掌下抢救出来,婳儿一边捋着她的乱发,一边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春樱只嘤嘤哭泣,金翠喘了几口气,指着她骂道:“你们这帮死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春樱,你不是想把姓萧的往外送吗?去吧,去吧,当谁稀罕他!
你们快去跟那老鸨子通气去啊!”
说着,就要往上扑,吓的春樱哇呀一声,躲在婳儿后面。
婳儿也怕,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她方才已经抓住金翠的‘死穴’了,此时只想全身而退等着告状,便道:“春樱你也打了,我,你也骂了,气该消消了吧。
我现在要带春樱去洗洗伤口,不想跟你吵了,能不能让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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