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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在野外抗蚊虫叮咬,在荒山野岭抗惧怕,甚至屁股下的石头膈应人也能忍受。
还抗饿,因为饿了可以啃一啃、吃一吃对方……
李春芳大概就是处于这种情况,墙角的异味她没闻出来,只是又羞又甜地偎依在叶胜身上,缓缓地向大树走去。
借着不远处照过来的微光,两人走到树后。
这是一棵法国梧桐树,快到冬天了,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踩在上面哗哗地响,像极了情人的呢喃轻语。
到了树后,叶胜就来了一个壁咚,不,准确地说是树咚。
李春芳一如既往地抗拒,可在叶胜强大的攻势面前,一切抗拒只是徒劳。
况且,她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
第一次接吻,叶胜只是浅尝辄止,不敢太唐突。
他也想在法国梧桐树下来个法式湿吻,那多浪漫!
可这样做,会把李春芳吓跑的,甚至还可能诘问他:你哪学来的资产阶级流毒。
两人坐在厚厚的梧桐树叶上,李春芳把头软软地靠在叶胜身上,脸上的羞红还未退去。
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
“叶胜,你相信姻缘天注定吗?”
“相信。”
“你相信坚贞不渝的爱情吗?”
“不相信。”
“你……”
李春芳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叶胜。
她隐隐发觉,此时叶胜的眼睛深邃又沧桑。
“你才几岁,就这么悲观?”
她问道。
“我是和尚撞钟——过一天算一天,不太想以后的事,所以不太相信那些长久的东西。”
虽然叶胜解释了,但李春芳还是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她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
在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只找些愉快的话题聊着,直到月上树梢头,凉意逼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
叶胜和李春芳两人都是学徒工,不敢公开谈恋爱;又不像厂机关,上班时间固定有周末,他们的上班时间经常有冲突,你上班我下班,你下班我上班。
所以,他们轧马路的时间并不多,加上进入十二月,外面冷得半死,就更少了,一周一两次的样子。
林淑芳不来找叶胜了,肖大力趁机解决了一个哨兵,但离攻占阵地,还差得老远。
锻工不怕冬天怕夏天,因为他们打交道的是锅炉、烧红的铁,干的是要使力气出汗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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