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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骷髅骨架做着如同女子一般的礼节,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能说什么?这已经完全失去常理的事情发展,根本不是能用言语来做出什么回应的。
更何况,他们依旧不知,这到底是那初凝,还是这画皮。
正在二人惶恐无言之时,只听得有些生涩的嗓音,夹杂着些须的骨头摩擦声微弱的响起:“与君种种,只如过眼云烟,愿两两相忘,从此永无相见之时。”
言罢,做了最后一个告别的礼,本是半弯下去的鞠躬却变成了她大力的弯下去。
剧烈的动作使得二人分明听的清楚,那骨头撞错在一起的猛烈声音。
她真的,是要放下了吧。
她是这么干脆的想着,完全已经不想起头,再去见得二人的面目会有如何的表情。
过眼云烟,两两相忘,那是记忆中多么遥远的故事情节。
待得血淋淋的铺在眼前之后,那永无相见之时的痛,竟是让她连抬头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就让我,带着最后的记忆,与这张画皮一起消湮吧。
抬头错眼,连看都不看他们二人,宛如决绝离去的战士一般,她干脆利落的背影,灼伤了身后之人的眼睛。
当她狠狠的抬起脚,狠狠的落下,狠狠的转身,想要狠狠的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墨影的一声急促的唤。
“姐姐!
你叫什么?!”
只那一刹那,心头满满的伤仿佛一次被人连皮带肉撕开一般,未结痂的伤口终于崩溃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上喉咙。
冰冷的,温热的液体,顺着本是干涸的骷髅头慢慢流下。
她终究如一个孩子一般背对着二人放声哭泣。
虽然,那眼泪不过是新鲜的鲜血。
虽然,那哭声,只是磔磔的恐怖声音。
但是,就允许她,痛快的哭出来吧。
画皮也好,骨头也罢,她第一次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有自己歇斯底里的哭泣。
青荷终于露出了罕有的惊讶颜色,虽不过只是眉毛的微微一挑,眸里的讶色却是压不住的明显。
最终,他没有说得什么,淡然推开面前银色的大门,走了进去。
算了,不过是个画皮而已,再容得她耽误一会,也未必会有什么坏事。
然而,让他更为惊讶的是,那画皮,竟丝毫未耽搁一分一秒,见得门一开,便立刻紧跟着青荷走了进来。
而后,踉跄的扑到青荷身上,抬头大张着骷髅嘴巴,哑声叫道:“快把门关上,求求你了。”
他虽是惊讶,但终究未言得什么。
抬手施法,随手关了那银色大门。
门外那墨影,宛如发疯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却只是看得那银色大门冷冷的合上,一如那女子决绝而干脆的背影。
那银色的大门终究合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的时候,墨影宛如失去了一切力气一般跪了下来。
与君种种,过眼云烟,两两相忘,永不相见。
当你离开的背影,真的如同云烟一般消散,我却想起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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