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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皇对于他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意外,看着那令人胆寒的头颅,那看起来就像一个嶙峋的骷髅头蒙上了一层人皮,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其下是一片黑暗。
“这么多年过的如何?”
新教皇就像个老朋友一般向他发问道,那人也十分平静地回答着。
“还能怎么样?死也死不了,也无法真正的活着……”
他似乎是在笑,笑声沙哑断断续续。
“那可太让我高兴了。”
听到这些新教皇似乎开心极了,他抬起了手,任由自己的血液落在地上,这是新鲜的血,强大的血。
平静一瞬间被打破,那人当即跪下身子,贪婪的吸食着新教皇的血液,仿佛这是神美味一般。
看着他那可笑的样子,新教皇摇了摇头,止住了血,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说实在,我只有面对你时,才能毫无顾虑地将这面具摘下来。”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映亮了那一直隐藏在幕后的脸。
那是一张噩梦中魔鬼才会拥有的脸,鼻子与嘴唇的血肉完全干枯萎缩,可干枯之下狰狞猩红的血肉缓缓蠕动着,牙床与牙齿完全暴露了出来,并且沿着脖颈向下,这种诡异的生与死一直蔓延至了他的胸口,战鼓般的心脏在朽木之中跳动着。
可这般憎恶之中,一双清澈的眼睛却镶嵌在了那扭曲的血肉之中,里面泛起淡淡的白光,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地上的鲜血也早已被舔食干净,两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直到那人抬起头看着那张憎恶的脸,轻声问道。
“你要做什么呢?”
“情报,洛伦佐·美第奇的情报。”
新教皇丢掉烟蒂,俯视着那人。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死人有什么情报。”
他说。
“可假如他没有死呢?冕下。”
新教皇说道。
听到“冕下”
一词,那人身体突然僵住了,紧接着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似乎变得疯狂了起来,刚刚那卑微屈从的样子不见了,他又哭又笑,干瘪的身体下吼道。
“你怎么敢!”
可迎接着他的却是落下的钉剑,新教皇将剑刃沿着他的那干枯的胸口刺下,并将剑刃钉死在地面上,令他不得不对新教皇低头。
“真悲哀啊……”
新教皇说着笑了起来,他很享受这样的折磨,在井底生活了这么久,苦痛已经干扰不到这个人了,但精神上的羞辱能令他感到愤怒,这很好。
“我很赶时间的,所以洛伦佐·美第奇到底要做什么?”
新教皇看着曾经的教皇,那位在圣临之夜里毫无作为的旧教皇,面对塞尼·洛泰尔的质问,此刻他又哭又笑,就像一个疯子般。
“我不知道……”
旧教皇喃喃自语着,无论新塞尼·洛泰尔如何转动剑刃,带来何等的痛苦,他只是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我不知道。”
就像很多年前,塞尼·洛泰尔质问他时的那样,他不断地重复着。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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