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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云熬夜苦写三天三夜,秦立公又逐字研究修订后,特校向本部报呈了一份足有五厘米厚度的“密码本”
事件特别报告。
最终,特校无功也无过,捏一把汗“涉险”
过关。
温宁的生活,也在磕磕绊绊中往前流淌。
陆鸿影为她开的假条刚到期,罗一英就来到她的办公室,郑重其事地通知,次日起必须参加早操。
温宁不解,追问为什么别的女教工不需要早操。
罗一英白了温宁一眼,硬声硬气地说:“她们?她们能跟你一样,三千米跑不下来?!
本部下发的文件写得清楚明白,你这类体能不合格下派基层的干部,必须跟普通学员一样参加早操,直到体能合格为止!”
余南听说此事,极为生气,对温宁说:“罗一英拿鸡毛当令箭,特地针对你!
你说上头的文件几千几百,都得一一遵行?分明左眼睁左眼闭的芝麻绿豆小事,非得搓磨你,我找她去!”
两人说话时,正在训练场的廊道边,温宁笑着拉住余南,“我也该练练,不然杀鬼子跑不动,让人笑话!
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罗一英为什么针对我,我哪儿得罪她了?”
余南说:“她呀,她是见不得何曼云,拿你当垫背!”
“何曼云又是怎么得罪她的?”
温宁想起当日在医疗室的病房内,偷听到的罗一英与陆鸿影对话。
“嗬,得罪的可大了去!”
余南拉着温宁在路侧草地坐下,夸张地朝天画出一个大圈,“想当年,她俩都在重庆站,一个内勤文书,一个外勤行动,倒还算相安无事。
后来南京沦陷,本部往重庆挪,重庆那张小锅哪能放得下这么多的鱼虾,当然得给上面的腾地方。
站长拟了份名单,要撵一半的人出去,要么去前线,要么去偏远小站。
原先小道消息,名单里有何曼云,没罗一英。
可后来正式宣布的名单中,就她俩交换了。
有人在罗一英耳边嚼舌根子,说正式名单出来前一晚,何曼云在站长的办公室呆了整宿。
罗一英不肯干了,当即拽住何曼云,跑到站长办公室闹了个底儿朝天。”
温宁听得咋舌,这种事要发生在军统本部,早被戴笠全拖出去毙了,“后来呢?”
“后来,站长也没有法子,怕事情闹太大捅上天,索性每人各打五十大板,让她俩都到了这鸟不拉屎的石州。”
说起别人的事情,余南禁不住眉飞色舞,“其实我倒晓得罗一英,她不是不想下基层,未婚夫殉国,她一心报仇,嫌石州地方小,没有施展的舞台。
打报告上前线,上锋掂量她那烈性子,也不敢轻易启用,担心行动中一时冲动,连累同志。
她进退无路,脾气越来越古怪,也在情理当中!”
“可是,我跟何曼云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迁怒于我?”
温宁不解。
余南嘻嘻而笑,不说话。
温宁拉住她,“少在这里卖关子,赶紧说!”
“我说了,不许打我!”
余南朝她吐了下舌头。
温宁朝余南额头弹两记,“不说我才会揍你!”
余南脸上浮起怪笑,“在罗一英看来,你跟何曼云是一丘之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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