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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不说话。
非衣又说道:“大概吴仁也教过你这些本领。”
闵安嗤道:“师父从来不给我医治,只打我。
我被逼无奈才自学了这些本领,哪是师父教会的。”
这次换非衣无话可说。
闵安走了一阵说:“哎,你是真的不好奇我们东家为什么送礼还遭了殃么?还有那小妾……”
非衣扬手制止:“不用说了。”
“好吧。”
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过,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翻完黄石郡后山,来到桃花寨前。
桃花寨前没有种桃花,只挑了两个艳红的大灯笼,在门柱子上缠了一根彩绸布,夜风一吹过来就散发出靡靡香气。
非衣即使还漠不关心周遭的事情,也看出了这个地方不大正经。
闵安拐着脚走过来说:“妓寨。
抓活的。
染了绿眉毛,落单的那个。”
他言简意赅地说完,也不管非衣听不听得懂,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树后躲了起来。
所幸的是非衣听懂了,并且也不好奇闵安躲起来的原因,直接等在了门柱旁。
等茅十三粗犷身形一旦在灯笼下显露出来,非衣就出手如风,拍上茅十三双肩,将茅十三拍翻在地。
茅十三倒地大骂:“哪个小兔崽子偷袭爷爷?有种天明再跟爷爷打一架,欺黑算个什么好汉?”
非衣一扇衣袖,袖风将灯笼吹落地,烛火砸在草皮上燃烧了起来。
火光越来越大,足够照亮方圆一丈内的景物,跌倒在地的茅十三自然也能看清楚面前站着一道修罗般的人影,那人还有一双墨黑的眼睛,不经意对上,会让人生出一股凉沁气。
茅十三是个粗人,不大明白这股气息就是“积威”
的意思。
他愣了愣神,嚷着:“瞧你像个公子哥,跑到这寨子外面偷袭爷爷做什么?”
非衣垂下左手,只伸出右手,向茅十三斜摊掌心。
这是一招很平常的起手式,却看得茅十三大为光火,因为要对他发招的敌人只给出了半只手,很像是瞧不起他的武功似的。
茅十三一声吼,虎地扑了上去。
这次的较量可以称得上是光明正大,而且非衣特意给茅十三照亮了交手的地方,但是茅十三很快就发现,他根本没有看清楚非衣的出手,就再一次被非衣打倒在地。
“他娘的这算什么?哪里来的高手这样奚落爷爷?想当年爷爷在闵州混时,那也是上打华北关外,下踢五湖四海的一条好汉!”
非衣听不得茅十三的聒噪,走过去踢中茅十三的心窝,差点了结了他的性命。
茅十三躬身在地上咳嗽,嘴角里吐出了血沫子还是不闭口:“爷爷不服!
爷爷刚在那小骚娘们身上泄了精气!
是好汉的等爷爷三天后再来!”
非衣眼底戾气一起,就要起脚去踢,树后的闵安看得紧,立刻杵着拐杖跳出来,叫道:“脚下留情!
脚下留情!”
他快步拐到茅十三身边,蹲下身说:“十三兄,我们又见面了。”
茅十三抱着心口在地上打滚,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马上认出了闵安的脸。
他怒叫道:“怎么到处是你?爷爷特地避开了闵州走外州发财,还能碰到你?真是见鬼了!”
闵安笑道:“十三兄一别数年,精神气头一如从前,嗓门还是那么大,寨子还是爱乱钻,口号还是没有变,打不赢就喊非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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