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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红酒绿的包厢里,五光十色的灯球在天花板上不断在晃动,极暴躁喧闹的金属乐押着节奏响彻偌大的屋子。
连着墙壁都在带着震动。
薄时漠独坐在屋子中间的沙发上,几个臃肿的男人左拥右抱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两侧沙发上,他们大抵都是这带街区的开发商,或者附近附属管理局长。
薄时漠手里握着磨砂玻璃杯子轻轻摇晃,杯里头装着龙舌兰,他往后微靠在靠垫上,举杯一口接一口已经灌了四五杯。
期间有女人敢拿着酒来讨好,离他还有三步远,就被薄时漠泼了满头酒水,接连一脚踹开往地上摔着去,赤裸的背撞着茶几的边沿,立马吐了几口鲜血昏倒在地。
巨大的‘哐当嘭啪’声之后,屋子里顿时就是四散开去的恶臭的血腥味。
灯红酒绿里头,没人看得见薄时漠脸色,但光猜也知道比恶臭的血腥味好不了。
懂事的立马出去招揽服务员给换个房间。
不懂事的还被吓愣在原地,搂着怀里的女人四肢僵硬地坐着,下意识不忘时刻警惕和打量薄时漠在红红绿绿的光影下的眼眸,就等着滚和跪下求饶。
有女人想去扶地上的‘尸体’,被她的同伴拽着手臂。
白一敲门从门外进来,他听跑出去的人说,薄时漠打死了一个女人,从楼下上来一进来就闻见最最熟悉的血腥味,他去操作台关了音乐和昏暗不明的灯,开了顶光灯,转身去扶着薄时漠站起来。
他后头跟着服务生和保镖,他往身后微瞟一眼,两个服务生立马懂得拖着女人的胳膊将人拖下去,留了一地的血迹。
保镖示意其他人疏散。
走过U型走廊,白一带薄时漠到对面另半栋楼。
薄时漠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白一直奔最大包厢里去,陆相挽就站在不上不下的楼梯过道,在这走廊尽头的几个台阶上,白一扶着薄时漠直奔目的地但余光警惕,他立即就看见了人。
他扶着薄时漠立刻站定,他们和陆相挽只余下二十米的间距,白一眼睛就看着陆相挽生怕人走了不知道,扶着薄时漠腰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身体。
“漠哥。
太太来了。”
薄时漠的脸不红,这是多年喝酒逼的,尽管他眼眸里的眼白已经红血丝团簇,黑眸子变得粉红,但他眼底的清明还在,那份不敢对视的威吓还时刻提着防范着人的靠近。
直到他慢慢抬眸看见陆相挽的那刻,肆意的醉意才从眼底里涌上来。
他眸子里的粉渐渐变成了红色,眼眶还是变得湿润,就那么盯着还站在台阶上的陆相挽,眸子里只有她的倒映。
她穿了棕灰色的针织开衫和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脚上穿着白粉色的帆布鞋,薄时漠记得陆相挽最爱穿旗袍,其次是裙子。
但最不爱这些暗沉的颜色。
他的眼神看起来哀愁,但依旧咧着嘴角嘲讽。
陆相挽背着黑色单肩皮包一步步慢慢走到薄时漠面前,似乎每一步都是用了极大的耐心才抬起脚往前,最后很有分寸在他三步之外就停住脚步。
她盯着看他的眼眸,里头似乎无声在唉声叹气,眸子没有光,薄时漠看得到。
“薄时漠,我们谈谈。”
这就像是一种施舍,他薄时漠还不需要一个女人勉为其难站在这。
他把手从白一肩膀上慢慢抬下来,往陆相挽面前走了一步,两人现在就隔了二十厘米左右。
“呵。”
他不羁。
他两只手肘突然用力砸在陆相挽的两边肩膀上,然后往后退一步慢慢俯身。
他的唇停在陆相挽的鼻息前,陆相挽没抬眸看他,她平视前方。
他吐出来的酒气全部都在她的呼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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