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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宁看着杜方菲,十分认真地道。
杜方菲摸了摸杜锦宁的脑袋,眼眶一红,摇了摇头:“在这家里也是累死累活,挨打受骂,嫁到那家去也没甚区别。
反正我年纪大了,总得嫁人,祖父祖母还能给我挑什么好人家不成?你莫把这事情搅到自己身上去,不关你事。”
“可再穷再累,也不至于打死人。
姐,咱们还是去求求伯祖父,叫祖父给你换一家亲事吧。”
杜方苓忽然从外面掀推门进来,开口道。
杜方菲摇了摇头:“不用。”
眼里却闪过一抹惧意。
杜锦宁张了张嘴,望着屋外走来走去的人,还是闭上了嘴。
晚上,只有杜锦宁喝的是白米粥,陈氏和三姐妹还是喝玉米糊糊。
杜锦宁想要匀她们一些,她们也不要,陈氏还喝斥她道:“别闹,赶紧吃,你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强。”
杜锦宁只得食不知味地把粥都喝了。
牛棚窄小,不大的空间,不光隔了个里间和外间出来,外面还留了一小部分做了三房的灶房。
杜锦宁打小就跟陈氏挤在一张床上。
待夜深人静,外面正院和东西厢的灯都熄了,外面三个姐姐似乎也没有了声响,杜锦宁才推了推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的陈氏道:“娘,咱们说说话。”
陈氏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有哪里不舒坦么?”
“没有。”
杜锦宁摇摇头,轻声道,“娘,既然他们嫌弃我克父,为什么不把咱们一房分出去?”
陈氏“噌”
地从床上爬起来,床本来就窄,她睡在外面,这会子动作激烈了点,差点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她坐稳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杜锦宁:“你、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什么克父,尽瞎说。”
她这一激动,声音便大了些,杜锦宁听到外间的动静,忙扯了扯她的衣襟:“小声些。”
见陈氏一直盯着她,她只得道,“这还有什么可瞒的?今天村里人都这么说,我可都听见了。”
“胡说八道!”
陈氏怒道,“那是你祖父祖母老糊涂,听你二伯母挑唆,才信这样的话。
你爹去世后半日,你才生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你克了他?谁还没出生就能把人克死?要克自打怀上你就应该克了,还要等到那时候?你祖父母因你爹的死迁怒你,你二伯母向来看不得咱们三房好,这才有这一说,你可别信这个!”
“嗯,我不信。”
杜锦宁见陈氏越说越激动,声音又高起来,只得无奈地保证着,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不管我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信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不把咱们分出去?难道他们就不怕我把他们给克了?”
“你到底胡说八道什么?你好好一个孩子,能克谁?”
这大概是陈氏最不能触碰的一个话题,向来说话柔声细气的陈氏,听到这话就激动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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