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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贱种坯子,他也配惦记本宫的女儿?!”
云芝嬷嬷给皇后捏肩顺气,只能宽慰道:
“娘娘消消气吧,待帝姬出降之后,等咱们太子殿下承袭了皇位,再收拾他也不是不成。”
陶皇后并非是第一日得知晏珽宗私下对君婠的这些动作,可惜旁人只以为是他们兄妹之谊,她也没有法子开口说些什么,自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因无他,当年陶皇后怀上这第二个孩子时,在临盆之前,御医便说小皇子的脉象不好,恐怕即便生出来也会是一个死胎,或者根本不能熬过足月。
皇帝却听信天象之说,对皇后腹中的这个嫡次子满心期待。
陶皇后当年深怕生下死胎、成了不祥之兆惹得皇帝龙颜不悦,便打算悄悄从自己母族抱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偷天换日。
然而陶家当年并没有要出生的孩子,除了——她兄长养在外面的一个外室,那外室还是青楼出身的。
皇后虽然嫌弃,但也顾不了多少,只能将错就错把孩子抱了回来。
这一错就是二十来年。
起初这个孩子听话懂事,很得皇帝的宠爱,皇后便也放下了心。
可是近两年来,她却渐渐察觉到了他对自己女儿君婠的不轨心思。
只因为当年她兄长养在外面的那个青楼外室大约也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飞上了皇家的高枝,便想尽方法的到南江王面前挑明了他的身份。
没了那层血亲关系的束缚,他行事便更加放纵了起来。
南江王刚刚班师回朝,军营里朝堂上有的是一堆等他要去忙的事情。
封赏功臣发放抚恤金等诸多事宜,压得他足足半个多月没再来找过君婠。
但每日还是会遣人给她送来一些精巧的小东西供她打发时间赏玩。
过了些日子,皇后因说太子殿下府里的秋菊开的正好,教他约上几个文人雅士的好友在府里赏菊作诗,一并说帝姬殿下老闷在宫里也不大好,可以一道出去带上几个帝姬伴读出去玩玩。
如此一来倒是无人不欢喜的。
秋菊宴这日,太子在府里设了两三桌酒,又以湖为隔设下一道屏风,屏风内设宴给君婠和几个世家伴读的小姐。
君婠的这个兄长,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呆头呆脑式的人物。
概因他小时发过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就开始发福,如今不过是三十不到的年纪,胖的是走路都要大喘气。
不过比他的胖更出名的,魏朝百姓举国皆知的是太子的仁慈。
太过心软,对谁都乐呵呵的,不管是弹劾他的还是支持他的,他见着你都是温声温语。
曾有御前的小太监不慎将一盏热茶扑到了他朝服上,惹得皇帝陛下大怒要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是太子殿下言辞恳切地向皇上求情才宽恕了他一条命。
父亲有时候在椒房殿和母后私下里叹息,其实五殿下南江王杀伐果断的性子比太子更适合做一个君王,但每每都被她母后以“天道正嫡长”
的说法给压了下去。
君婠披着披风坐在湖心亭上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内侍给她递上了一本小册子。
云芝嬷嬷是跟着她一道出来的,见帝姬对着小册子没什么兴致,便替她打开了一页页翻过请她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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