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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若是那老头知道你们俩常常来,估计会感激涕零出来迎接呢!”
林昱舒见他不搭理自己,就懒懒的坐在他的床上,道:“那可未必。
你家老头可是不喜欢我的。”
一旁未说话的苏长昀倒是笑了,道:“染染臭名远扬,自然不受人欢迎。”
染是林昱舒的字,苏长昀时常叫他染染,惹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人更比林昱舒清楚苏长昀了。
苏长昀就是个闷骚的,平日里笑眯眯的不讲话,别人还以为是什么德行正派,实际上他却是个风流浪荡的伪君子。
林昱舒将床尾的花瓶朝他扔了去,不料苏长昀一抬手就稳稳的接住了。
“你们俩个要闹就出去闹,别拿我的东西!”
白邺忍无可忍道。
苏长昀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来看你,连盏茶都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赶我们走,莫不是约了哪家的小姑娘后半夜伺候?”
苏长昀和那二人不同,身上无半分沉稳气质,一张俊俏的少年脸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说话竟这般不检点。
白邺讽刺道:“也不知我这一身伤究竟是为谁讨了那彩头。”
苏长昀憨憨的笑了笑,“攀月姑娘倒是极聪明的,能想到此等妙计助我拿了那钗。”
白邺蹙了下眉,却没讲话。
林昱舒抖了抖袍角,道:“的确是个聪明的,竟能知晓你那徒儿定会出风头。”
苏长昀狗腿的凑到白邺那去,“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徒儿倒真是有胆识的,为了替你出口气竟敢公然挑衅钱恕,莫不是她早有准备?”
白邺摇了摇头,道:“霜儿做事从不做打算,但也不是蠢笨的,大概是当时想出来的法子。”
苏长昀直赞叹她,年纪尚小却是个机灵的。
又疑惑道:“不过原定计划不是,染染你比试完马球压下我的风头就下场去,为何比试蹴鞠时你又上场了?”
林昱舒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看文场那些个姑娘技艺卓众,怕你难以抵挡,只能牺牲我自己再上场去,让她们分了心神。”
“那也不对啊,那你为何蹴鞠下半场才场去?”
林昱舒使劲打了他的头,厉声道:“为何为何,你真是有好些问题要问!”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那攀月姑娘要帮你啊,沾亲非故的。”
林昱舒眼眸中的轻佻敛去,逐渐锐利了起来,他思绪飘回了半个月前,那时正值夏至。
那日周潘收到一封信,内容是约林昱舒去旭阳湖的舫船上一聚,落款竟是攀月楼的东家曲攀月。
攀月楼除了是座茶楼之外,据江湖传闻此地还是一个隐秘的民间机构,上家各处收集小道消息,再去卖给买消息的下家。
林昱舒也多次派人暗查,不过因为收集消息之人鱼龙混杂,各个地位的都有攀月楼耳目,实在是无从下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那攀月楼的东家是从未露面的。
有人说那东家是风华正茂的翩翩公子,也有人说那东家是络腮胡满目凶狠的壮士,却无人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多都是臆想罢了。
周潘自然是有十万个不放心,谁也没见过那曲攀月,如今他却来招惹侯爷,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侯爷,您看...”
林昱舒放下茶盏,盯着里面的茶叶逐渐落下去。
“自然是要去的。”
待到了约好的那日,在城外旭阳湖果然见着一支画舫船。
等船靠了岸,那小厮却只许林昱舒一人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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