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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景承流利的把香堇教他背好的话,又背了一遍,他说:“就是这样,我记得清清楚楚。”
“哦?是吗?那我问你,你说五日下午你去程府找少将军拿东西,为何有人见你五日下午在赌坊赌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酉时才离开?那天下午,你一共输了五十四两银子。
可有此事?”
明远辉冷冷的说到。
潘景承冒了一头的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端王淡淡的说:“上刑具。”
“不要上刑具啊,大人!
我说,我全都说!”
潘景承是个软骨头,这几日在牢里听到被上刑的人鬼哭狼嚎,虽然献王保了自己,但还是吓得尿了两回裤子。
于是,潘景承便将程立如何带他到库房,如何让他把东西运走,后来又如何分钱等事都抖了出来。
端王又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程管家和我妹妹知道!”
潘景承见端王沉着脸,死死的盯着自己,又犹犹豫豫的说到:“……有次我喝多了,顺口告诉了我外甥女……程香堇。”
“我问完了。
明寺正,你继续。”
说完,端王站起来一抖披风,大步走出了顺天府大牢。
程海棠也没歇着。
第二天天一亮,周长史就带着两位账房先生,候在程府正厅。
海棠带着祖母身边的素梅一起过来,让程府账房将账册悉数捧出。
霁儿、霜儿在两间屋里,分别给桂枝、桃叶写口供。
二人心恨伺候潘姨娘一场,到最后她竟狠心要她们的命,便一股脑的将这些年来,潘姨娘与程管家苟且偷欢、狼狈为奸、私吞家产的事,尽数合盘托出。
程府的账务并不复杂,除了大姑娘的产业独立结算,程府只有老夫人名下的两个庄子,故夫人名下两个庄子,程寒柏名下一个庄子。
程立平日里转移出去的银钱,走的都是老夫人庄子的账,前后挪出去三万多两银子,五千多两金子,最近刚把老夫人的两个庄子卖了折了现银,银钱并未入账。
程海棠对着账本哭笑不得。
诺大一个程府,父兄在边关拼死拼活多年,现在就只剩下母亲陪嫁的两个庄子!
程寒柏得的庄子,还是他回京任职,皇上念他白手起家,才给的赏赐。
程香堇得的八千两私帑,除了三千两走的是公账,另外五千,也是潘姨娘私下挪给她的。
程寒柏赶到吴江后,找到吴江县令,将家奴卷款私逃一事告知,请他协助追赃。
县令便亲自陪同三品的京卫指挥使程将军,查封了钱庄中潘琇莹与程立的户头,又封了程立名下的田宅,县丞细心,让田宅上家来写了口供,将如何与程立买卖过程,也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等到江船靠了岸,潘琇莹、程立满心欢喜的正准备上岸,杜开、阮平迎上去,夺了二人的随身包袱,将他们双手反剪到背后,杜开笑嘻嘻的说:“潘姨娘、程管家,少将军在县衙等着你们呢!”
程立在船上一直多得杜开关照,还以为是遇到了好人,自己还赏了他两块碎银子,这时才知道,他们都是程寒柏派来监视他的人。
顺天府大牢里,明远辉录了新供词,将案子发回顺天府重审,蔡府尹不敢怠慢,根据潘景承的新口供,重新立了案,另两个同谋,不日从吴江押回京城归案。
同时,也将程寒柏从此案中摘了出来。
绿香楼上。
“这是献王惹的事,程香堇曾秘密见过潘景承。”
谢睿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季白羽,你手上不是有不少献王的腌臜事吗?没事放两桩出去,别让他闲着没事干,净想着给我找麻烦!”
燕十一笑道:
“别急,他的麻烦事,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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