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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岑也问。
是啊,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一直到除夕,还没有人给出个答案。
简微微照例去催走廊尽头那一家离开医院回家过年。
说起来也是奇葩,她从来没见过,为了住在医院里,而故意把自己孩子弄发烧的。
敲了敲门,简微微走进去,目光扫到床上的时候蓦然一凝。
“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的孩子脸颊通红,嘴唇苍白,而用来退烧的点滴高高的挂在空中,针头已不在孩子皮肤里。
简微微赶紧冲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
按了按床头的急救铃,简微微转身看向一旁的夫妇,“为什么把针头拔了出来!”
女人正在涂指甲油,闻言抬头,看到是她,翻了个白眼,“你出去!”
简微微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刷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在发烧?”
女人撇了撇嘴,“我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
简微微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那床上的是谁?”
“那不是……”
女人目光扫到门口,停了和简微微的话头,起身走过去,“老公,你怎么去这么久呀,你再不回来,人家又要被这个医生欺负了呢。”
甜腻腻的声音窜入耳朵,简微微太阳穴抽疼。
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简微微看来,凌厉的视线让人忍不住后退,“怎么?我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床上的孩子发出痛苦的嘤咛声,简微微赶紧侧目看过去,心道科室的人怎么还不来,“你们的孩子在发高烧,而你的老婆,孩子的亲妈,却把输液针头从他手背里拔了出来,这不是最大的问题吗?”
女人拽着男人的胳膊,“老公,我就是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是她拔的,她还不让我告诉你,你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威胁我。”
男人扔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拎起简微微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挑拨我跟我老婆之间的关系?”
简微微努力垫着脚保持平衡,拍打男人的手掌,“你放开我,你的孩子还在发烧!”
男人一把把她甩在墙上,“还在发烧?呵,说起这个,我也正想问你呢,我们都来你们这里多久了?为什么孩子还在发烧?难道你不应该给一个解释吗!”
简微微揉了揉疼痛的后背,站起身来,“我给解释?我怎么给解释?早在一个星期前,你的孩子就好了!
可你的孩子他喜欢医院,他闹着要住在医院里,第二天他就又发烧了!
你让我怎么解释?医院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把他治高烧了?”
简微微恍惚间看到门口的女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那笑容,让人恍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不明白,一个儿子在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母亲,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仿佛,巴不得儿子再多受一点折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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