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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衍擦了擦嘴追上去,顺便跟闪耀说了声再见,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追上迟钟,脸色变了又变,又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去说,道:“您能不能不要拿您的安全开玩笑……”
“你指我今早对那个人说的话所造成的后果?”
迟钟侧目,“可我只是说了我长得好看,我没有编制,我让他老大来接他。
鹤衍,你现在听听,这几句话,有什么问题。”
鹤衍一顿,仔细回忆后发觉迟钟只是陈述了一遍那些事实。
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男人思想龌龊,迟钟不过顺势而为,他没有承认过。
只是没有反驳。
造谣只有一张嘴,辟谣却能跑断腿。
“我长得好看是事实,我没有编制也是事实,也许我只是个路人,也许我是个正在往上爬的年轻人,这很正常。
他跟我吹嘘他的老大,我就让他老大来接他。”
迟钟夸了自己一下,“我真善良。”
“一切扭曲都是他的自我幻想,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是那样的身份,是他把我钉在了出卖美色的柱子上对我口出狂言。”
“我只是没有反驳。”
“如果我是位女性,我站在警察局门口这个极其威严的地方,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笃定我这一生都是为了男人服务。
解释没用,反驳也没用,我忤逆人世一辈子都是在证明自己有用,活在焦虑中痛苦不堪。”
迟钟说,“我也没必要自证,因为他不会信。”
他轻笑一声,“我真善良,都没有揍他。
得去告诉淮安晚和沈凇,遇到这种东西打一顿才行……”
他静了一会,鹤衍也沉默。
鹤衍是震惊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露出一种很茫然的表情,就好像这种话从迟钟口中说出来是一件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鹤衍又觉得这才是他,对苍生尽是俯视,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
而迟钟,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忽然提到了沈凇和淮安晚。
好奇怪啊,一说到女孩子,他就想到淮安晚躺在病床上高烧意识昏迷的样子,还有沈凇在一群男人中身姿挺拔,剪成短发越发向男性靠拢的样子。
“可如果上将不信任你——”
鹤衍顿住,匆忙改了话,“如果上将没有及时到,你被带去了魔都,你一个人……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小人物呢。”
大概是刚从死亡边缘回来,迟钟非常平静地发疯,“我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去黄泉路陪我吧。
这世间不是有鬼吗?我死了也去找楚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鹤衍觉得这是他真能做出来的事情。
“真可惜法院判罪而不是我亲手弄死他。”
迟钟叹了口气,终于走到了姚念楠的牢房前。
他看了眼浑浑噩噩憔悴不堪的女人,她似乎是一夜没睡,脸色蜡黄,嘴唇没有一点颜色。
面前放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是人道主义的早餐,只是女人没有动。
没有看到感染的黑色纹路。
迟钟盯着她看了片刻,轻声问,“您的女儿,念儿知道她的存在吗?”
姚念楠动了动眼珠子,只一眼便重新转回来,一声不吭。
迟钟继续道,“念儿十六天前回临禾市,是因为你姐姐的女儿被杀害了,她想为外甥女讨回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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