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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来就是自由的,而我不同,我有自己的使命。”
卫卿笑永远都想不到,那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姑娘对自己说的话。
之后,那个叫琳琅的女子便推开自己,如同一个自己偶遇到的旅人,一个只能陪自己走过一小段路的旅人,匆匆登上一艘破开江上寒冰的客船,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此自己再没见过她。
千里冰封都未拦得住她,他,一个中了催情蛊的人,当真可以拦得住吗?
所以,他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艘船在大江上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快记不清那个姑娘的模样了,唯记得她离开那天,江边的那株红梅开的正好。
那年,他二十四岁,却仍然如最初一样,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
仍旧是一个冬季,他第一次遇见红梅的冬季,他第一次爱上红梅的冬季。
雪下得好大好大,他站在原地,衣着单薄,几乎快要冻僵。
因为他的母亲临走时说过不许走动一步。
他从小到大都很听母亲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即使不远处就是宽阔的房檐可以让他容身,他也没有挪动半步。
“天天跟我说海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花,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他,哥哥给我种的红梅才是最······”
悦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直起僵硬的脖子,恰看到面前一个披着红色狐裘斗篷的少女拿着一枝红梅踩着雪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好看的~”
那少女看到他,声音越发小起来,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真切。
她慢慢停下了脚步,因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又环顾四周,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
“你是谁?”
他没有开口,他不喜欢跟人说话,并非骄傲,而是自卑。
“你不冷吗?”
那少女看到他仅穿着单薄的白袍子,黛眉轻皱,抬起头问他。
他不答,仍旧是敛眸站着。
“帮我拿一下吧。”
没有丝毫预兆地,一枝开的正好的红梅插在他的手心。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视线内那双白色的女靴又离自己近了一步。
他微微抬头,却看到那少女解下自己的斗篷,站在距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径直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因为那自己比那少女高出一些来,那少女看起来有些费力地踮起足尖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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