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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小花船连着两个月没法做生意,天天在春天的河水里空泡着。
玉骨儿看着着急,便想买几个姑娘回来,补上空缺。
家在清州的郑老大一听就乐了,怂恿玉骨儿到清州去买,且立马就走,说是春天里青黄不接,正是去清州买姑娘的好时候,倘或走晚了,收上了夏粮姑娘就不好买了。
骨儿知道,清州是个穷地方,出匪贼,也出姑娘,王小月和梅枝都是十八姐从清州买来的。
因而对郑老大举荐的清州也没起疑,当下便应了,还和郑老大说了实话:往日有十八姐在,自己从没经手买过姑娘,更没到清州去过,心里有些怯哩。
因着心里怯,玉骨儿要郑老大和她一起去,顺便也回老家看看。
说这话时,是同治十一年四月底。
五月头上,玉骨儿带着郑老大和一百二十两银子,在漠河县城上了船,顺京杭大运河北上八百多里地去清州。
一路上,郑老大对玉骨儿十分巴结,一口一个“二姑奶奶”
的叫,饮食起居安排得很是周到,让玉骨儿过得颇为愉快。
因为愉快,玉骨儿就把自己赏给了郑老大,上船第二天夜里,就和郑老大睡到了一起。
都睡到一起了,郑老大仍是一副小心恭敬的样子,说话的声气都不敢大。
郑老大搂着玉骨儿,慢声细气地说:“……二姑奶奶,你不知道哩,咱窑子里买姑娘一向总是很难的。
清州人穷,可也不愿把自己闺女往花窑里卖。
就算是卖,人家也会要大价钱。
所以去年我领十八姐去买姑娘,就扮成个好人家,只说是买来做府宅上使唤的丫头。”
玉骨儿没想到这里面有啥名堂,便说:“行,过去咋着这回还咋着吧。”
郑老大试探着说:“过去,我……我扮十八姐的哥……”
玉骨儿不经意地说:“那你也扮我的哥嘛……”
这一来就上了当。
玉骨儿再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去买姑娘的鸨母,竟会被郑老大当成姑娘卖给了清州的花窑,而且只卖了区区六两银子。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只怕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清州的那家花窑名号叫做“一河春”
,挺气派的,就在运河码头上。
站在船上,还没上岸,玉骨儿就看到了“一河春”
古色古香的琴房、画房,还有门楼前的大灯笼。
郑老大指着“一河春”
的门楼对玉骨儿说:“……终算到了,咱今晚就在这‘一河春’歇了。”
玉骨儿不知道“一河春”
是啥地方,便问:“这是客栈么?咋还挂着红灯笼呀?”
郑老大也没瞒,笑笑地说:“这‘一河春’不是客栈,却是我们清州最有名的花窑哩。
老鸨刘妈妈是十八姐和我的老相识,每回来清州买姑娘,我们总在这儿落脚的。”
玉骨儿觉得奇怪,问:“人家也开花窑,咱总不能从人家手里买姑娘吧?”
郑老大说:“那是,就算人家刘妈妈愿卖咱也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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