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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走了一段后,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贤弟何故发笑?”
“唐兄勿怪,愚弟只是想起家乡的一句俗话,故而失态……”
“什么俗话?”
“长得包子样儿就别怨狗跟着……哈哈哈哈。”
唐寅一呆,接着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笑声一敛,神情变得幽怨起来。
“我和你谁长得像包子?”
秦堪笑声顿止,然后看了看唐寅,默然叹息不语。
唐寅看着秦堪光洁的皮肤,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怆然之意油然而生。
唐寅,宪宗成化六年出生,今年正好三十四岁,已不复当年风流潇洒的俊俏模样,岁月静好,皮肤粗糙,最重要的是,满脸包子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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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这么被人跟下去不是办法,秦堪不喜欢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
路过包点摊,秦堪顺了几个馒头,用荷叶包起来,做成叫花鸡的包装样子,朝路边一扔,最后拉上唐寅狂奔而去……
徐鹏举的反应很快,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路边一扑,标准的守门员扑球的姿势,在那包荷叶落地之前,险而又险地接住了它,可惜东西接住了,人却因为惯xìng而一头栽进路边一家卖瓷器的店子……
“彼其娘之!”
徐鹏举只来得及骂出这一句,然后认命的闭上了眼。
一阵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围在徐鹏举四周的几名大汉悲愤大呼一声“小公爷”
,不要命似的冲进了瓷器店。
…………
…………
“贤弟,我发现你不怎么善良……”
回到客栈房间的唐寅若有所思。
直到今天才发现秦堪xìng格的冰山一角,不得不说唐大才子的反应委实迟钝了些。
“人xìng总有yīn暗的一面,唐兄每次看到那些与你同年的考生如今官牌仪仗赫赫,难道没有一种用鞋底抽他们脸的冲动吗?”
“这倒也是,不过我想的是把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掐死……”
唐寅又摇头:“可是,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圣人云‘吾rì三省吾身’,我每rì都在为这个想法而忏悔……”
“我也会三省吾身的,等下回去就省……”
秦堪的回答看不出有多少诚意。
沉默许久,秦堪小心翼翼问道:“‘吾rì’……是圣人骂的脏话吗?”
…………
房门被粗鲁的踹开。
满脑袋瓷器碎片的徐鹏举跌跌撞撞闯进门来。
“jiān贼!
好大的胆子,我不过想吃你们几只鸡,你这jiān贼竟如此待我,不怕小爷活劈了你吗?”
唐寅一脸惊惧,秦堪则叹了口气:“居然追到客栈里来了,这么喜欢吃鸡,他到底是吃货还是黄鼠狼……”
徐鹏举大怒:“我乃南京魏国公的孙子,你好大胆!”
徐鹏举的身后,一排武士打扮的汉子同时抽刀出鞘,刀身寒光闪闪,令人心惊胆颤,小小斗室忽然间杀气盈天。
秦堪愕然睁大了眼,艰难道:“什么……孙子?”
“南京魏国公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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