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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西祠一把握住眉妩指尖,顺势一拉,将人拽进怀里,也不用脚蹬,直接脚尖一点,衣袍翻飞,稳当落地。
“啊……”
眉妩小小的惊呼了声,环佩摇晃,嫁衣如火,她眸色柔情地望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十年了,她终于求而所得,心想事成。
然,这种喜悦还没浮上眼梢,颜西祠就神色淡淡地将她放地上,偶后抽手直接迈过她往府里走。
周遭瞬时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人。
眉妩脸上神色霎时缤纷多彩,不过她还能按捺住,扯起笑容,快走几步,一把抓住颜西祠的手,执拗地将自己的手指头塞进他的指缝中,十指紧扣。
颜西祠垂眼看她,视线在她凤冠上微微一顿,便任由她牵着,两人齐步进门。
接下来的跨火盆等环节,宾客噤声,唯有司仪大声唱喏,颜西祠从头至尾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神色有些恍惚,但又很快沉寂下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两刻钟后,正是应拜天地之时,有太监在外唱喏,“皇上驾到!”
众宾客纷纷起身接驾,颜西祠转身负手而立,眉妩落后一步站他身后。
红袍太监左右并列,紧接着一身穿明黄龙袍,年约十一二的小少年被人牵着走了进来。
幼帝难得出宫,更是未曾见过嫁娶之事,一应都很好奇,但他还是晓得自己身份,紧绷着小脸,并不东张西望。
牵着幼帝的,是头须皆白,背有稍驼的老者,这老者身上穿着暗紫色亲王蟒服,一双小眼精光闪烁,像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很是精神。
他和幼帝笑眯眯地进来,将幼帝抱到主位坐好后,才转身面对颜西祠。
幼帝轻咳一声,嫩生嫩气的道,“诸位爱卿,免礼。”
众人有是一声唱喏,后才接二连三的直起身来。
颜西祠单单对幼帝拱手,“不知皇上大驾,臣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幼帝板着小脸,有模有样的道,“颜爱卿说哪里话,是朕听闻爱卿今日迎摄政王妃,故而让端亲王带朕出来看看。”
说完这话,幼帝目光落眉妩身上,又问,“这位便是摄政王妃?”
眉妩敛衽行礼,“回皇上,民妇正是。”
幼帝上下打量了她,赞赏道,“颜爱卿真是三生有幸,能娶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可喜可贺,朕要赏。”
这厢颜西祠还没来得及谢礼,那头端亲王就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咱们摄政王这是第二次娶王妃了,这头一个王妃,那也是天下绝色的人物。”
幼帝来了兴趣,“哦?此话作何讲?”
端亲王摸着胡子,笑的和气生财,“十年前,先帝尚在,摄政王跟琴家天才琴七弦之间的一场,可谓轰轰烈烈,全大晋都晓得,这琴七弦弹的一手好琴,很得先帝赞赏,为此,那次嫁娶,还是摄政王亲自跟先帝求的赐婚。”
幼帝听的津津有味,“那是从前的摄政王妃好看,还是今天的王妃漂亮?”
端亲王脸上的笑容加深,“皇上,这有句古话,是说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旧人自然是比不上新人的了。”
普天之下,敢在颜西祠面前这样说话的,不超过三个人,恰这端亲王就要算一个。
他是正统轩辕氏的血脉,虽不是白发,但对自家的江山社稷,哪里能容许颜西祠染指的道理,故而这么多年,两人皆不对付。
颜西祠把控朝政,手下掌管着王城金吾卫,还有见不得光的红妆楼,势力庞大。
端亲王手上势力虽不及,可同幼帝是同宗,关系自然亲近。
颜西祠目若鹰隼地盯着端亲王,面沉如水的道,“端亲王的恭祝,吾心领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赶人了。
端亲王像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道,“看来,光是说话都糊涂了,你们赶紧拜堂,莫耽搁了吉时,往后不吉利。”
司仪看着颜西祠,又看了看幼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颜西祠挥了挥手,与眉妩左右站好,天地之间,真龙天子最大,故而两人拜天地,便是拜的幼帝。
端亲王站在幼帝身边,半点都没侧开,理所当然地受了颜西祠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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