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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发髻散乱,红妆狼藉,将醒未醒的倡女听到召唤,便同样爬到了窗栏边,半睁着惺忪的眼睛,往下望去:
“站在楚娘堂舍门前的是窦喜鹊,这平康里谁人不知啊?那对面立着的公子是谁呢?”
接着人群们传出的声音,让她们都知道了,“原来是高三鼓,高三鼓卯上窦喜鹊了,莫不是为了争楚娘?”
“高三鼓,高三鼓......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来着......头好疼,想不起来了。”
听毕,那醉酒男子提起还剩一半酒水的犀角觞,晃晃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高岳你个下第的破落户,到底要干什么?今日希望你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然......”
这边,窦申已按捺不住狂暴,大喊起来,额头上根根青筋绽起。
这会楚娘拉拢着春衫和披肩,也匆匆赶出来,发丝有些凌乱,眉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衣着鲜洁焕然一新的高岳,又看看他腰带上悬着的马蹄金,而后眼波宛转了几下,便拉住窦申娇嗔说,“这高郎君好不知趣,知道窦郎在此,还敢来趋芳岭......”
言语间,楚娘还不忘在众人前搔首弄姿,她知道有两位郎君公开争夺自己,是大播艳名最好的机会。
结果楚娘还没说完,高岳便摇摇头,一字一顿,“抱歉,我说过了,我给你马蹄金,只有一个要求,请把你先前和元季能在彩版上写的嘲弄王团团的诗给削去。”
这话说得楚娘大为恼怒尴尬,刚准备发作,反倒被窦申一把推开,几乎跌倒在门槛边,“高髇儿、北地贼、啖狗肠奴!”
窦申大怒,指着高岳骂声不绝。
高岳气定神闲,也不生气,而是转向了跟过来的袁州婆,继续问道,“请问阿姨,是否可以满足高三这个小小的愿望?若可的话这两金高三当即相送。
王团团苦,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欺凌她。”
袁州婆被狂怒的窦申吓得左望望右盼盼,便只能驱赶高岳,“郎君快些走罢,真是没有眼色,唉!”
“今日润卿的堂舍上下,谁敢听高髇儿的话,明日我便把这座宅子拆得一根架子一根椽子都不留!”
窦申连连跳脚,吐沫横飞。
“那既如此,高三在此不便久留。”
高岳笑着,礼貌地作揖,而后转身对着拥堵过来围观的平康里众人继续团揖道,“各位请散吧!
下步我高三想要拜谒红颜知己,诸位便不必跟随了。”
这话说得,让众人的好奇心更炽,于是娼妓、恩客、妙客、妇孺成群结队,伞盖、犊车、旗幡如云,拥挤不堪,就跟在大步流星的高岳身后,又乱哄哄地顺着中曲,直走到了循墙曲处。
自北曲街口望去,顺着坊墙是一连排破敝的屋舍,那里蹲着位老头,高岳上前礼貌作揖,接着故意问道,“敢问老丈,北曲王团团家居何处?”
“什么团团?”
那老头竖着耳朵,大声吼道。
“王团团。”
“王什么团?”
“王团团。”
“王团什么!
?”
好不容易“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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