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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夷慎重地道:“好。”
姜先与她聊了一阵儿,心情正好,便趁势询问她的生活:“一路辛苦,你在这里,还住得惯吗?我看这儿不够宽敞。”
说到对生活的适应,卫希夷就笑了,论起吃苦,姜先才是那个……比较不能吃苦的人吧?
在卫希夷好笑的目光下,姜先的脸红了,才要解释几句,女莹又来了,姜先扼腕。
见姜先在这里,女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卫希夷主动为她解惑,女莹低声道:“让唐公见笑了,自己的外祖父,反而不能告诉我这些。”
姜先微笑道:“那是公主没有询问。
许侯既然没有拒绝公主借道路过,便是还留了些情份的。”
女莹自嘲地笑笑:“他是什么人,我知道的。”
说着,与卫希夷交换了一个眼色,卫希夷点点头。
女莹才对姜先到:“唐公热心,我又岂能小器?方才也收到了些讯息,不如一同参详参详?”
姜先恨不得多留一会儿,点头道:“好。”
女莹在卫希夷身边坐了,将案上一卷丝帛拿来,又取了一束竹简打开,道:“蛮地的消息知道得不太多,荆国的消息也很零散,我写下来,咱们看。”
卫希夷给她研墨,动作轻而快,须臾,磨好了一砚池的墨。
女莹提笔,边写边说:“蛮地现在很乱,许国本打算与新君作交易,因路途略远而蛮人内乱,找不到可与交易的人而作罢。”
这与姜先说的许侯想从中谋利便合上了。
女莹续道:“咱们家里的事儿,他们知道得也不清楚,我爹和你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
这个“咱们”
是与卫希夷讲的,卫希夷面上略显黯然之色,道:“咱们回去了,总能打听得到。”
“嗯,”
女莹又说,“荆国那里,我猜是遇到了难事。
据说,荆人也有流亡之人,面容愁苦,衣着黯淡。”
姜先忽然问道:“荆伯有几个兄弟?几个儿子?国内大族有几个?重臣几人?他离国几年?回来不曾?新占之地,分与了谁?献与王的领地,又出自何处?”
这又要如何得知?其时讯息难通,想当年,中土也只知道有一个南君,娶了许侯的女儿,其余之事也是一概不知的。
南君那里,只知道姜先是唐国公子,连他有没有亲兄,有几个兄弟,也都搞不很明白,直到见了面,才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者,七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孩童降生。
荆伯是领兵向南的,烟瘴之地,又是征战,参与者皆是精壮。
为立功劳、抢战利品,多少人冲杀在前,他们要么是一家之主,要么是有勇力士,一旦死去,对局势必然产生影响。
即便知道南下要与荆国打交道,想做足功课,也不能够如想象中那般,万事皆在掌握中的。
卫希夷仔细回忆了一下,道:“老师故国在东方,与荆国还算近,据他所言,荆伯有子七人,嗯,活下来的有七个,兄弟活下来的有五人。
依赖之臣么,有两武一文。”
其余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传递信息真是太难了,尤其是这种经常变化的信息,还不如山川地理好记呢。
直到此时,庚才说了一句:“荆国不乱也没有关系,不会让它乱吗?”
说着,轻飘飘地看了姜先一眼。
心道,你到了荆国就要停下来了,给你找点事做,也好拖着荆伯的后腿,越乱,我君才越好从中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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