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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念槐冲口喊出了两个字,但很快又呆住了。
他急急地调整着焦距,看清楚了。
公输念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呆呆地发楞。
看清楚了,比看不到人更让他绝望。
“见不到了?现在写遗书还来得及吗?”
公输念槐痴呆呆地发楞,嘴里反复念叨着几句话,精神病前期症状。
“小师傅,欲往何处,可同行否?”
公输念槐的耳朵里突然传来怪模怪样的腔调。
“小师傅?”
公输念槐机械地站起来,两眼无神地扫向声音传来处,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一团黑影。
“你们是何人?”
公输念槐话一出口,吓了自己一跳,这是说的什么话来,味道怎么这么怪?
公输念槐摇摇头,把魂魄收回来,目光重新凝聚起来,这才看清楚,沿着河岸是一条土路,现在这条土路上正走过几辆牛车,自己眼前站着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好奇地打量自己。
公输念槐朝车队的后方看去,土路上袅袅地浮起一些尘土,再无人影。
牛车上堆着高高的麻包,每辆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位车夫,手里挥舞着一根长鞭,细细的鞭梢在牛头上方虚晃着。
牛摇摆着牛角,慢慢地走过。
五辆牛车!
牛车两侧步行走着十几名士兵,持枪挎刀,军容还算齐整。
少年身后站着一名士兵,左手按在腰上挂着的佩刀的刀柄上,右手空着,没有持枪。
少年一身轻袍,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周身上下似乎未着一兵。
公输念槐盯着少年头上的帽子,越看越好笑,这么热的天,穿袍子戴帽子,也不怕起痱子。
帽子的样子还这么怪。
“噢,我们是枣阳军,正奉命押送一批药材。”
少年见公输念槐并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反而询问他们的来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坦然相告。
不过,少年的两只眼睛在公输念槐身上游走不止。
似乎对这个小师傅的好奇远盛于他的问话。
公输念槐一听,露出恍然的样子,“噢,你们拍电影啊,没有看到摄像机,故此一问。”
说着,公输念槐把双肩背打开,把望远镜从脖子上摘下来,放进包里,摆摆手,“那就不打扰了。”
“拍电影?摄像机?”
少年迷惑了,更困惑公输念槐的双肩包,样子怪,打开的方式也怪,布料似乎也怪,还有这一身装扮,任他也算有见识的,各国的和尚见过不少,像这样一身装扮的和尚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公输念槐一看少年的眼神,心里就敲起了鼓,难道是真的不是拍电影的?目光在车队里扫了一圈,那牛,那车,车上的麻包,还有半人高的木车轮,很有质感。
嗯,确实有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道。
拍电影的不会真弄五车草药当道具吧!
还有这少年,说话的腔调,似乎与自己知道的任何一种方言不同。
这不由得公输念槐不仔细应对。
其实公输念槐早就理智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试想,拍一部中国的古装戏,谁会跑到非洲来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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