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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奎元说,“满街筒子都是人。”
那时送葬队伍尚未走过来——经过宪兵队部门前,角山荣还有一些思考时间。
他问:“陶局长,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驱散他们。”
“不,驱散的不好。”
角山荣远比警察局长狡猾,此次送葬的意义超出一般丧葬的意义他看到了,他们送的不只是一个赌徒,他说:“你没闻到异味?”
异味?陶奎元的鼻子停留在一般嗅觉——嗅觉是一种远感,即使说它是通过长距离感受化学刺激的感觉。
相比之下,味觉是一种近感的识别,他的鼻子只能识别味觉,他说:“没有哇。”
“肯定有人背后鼓动操纵。”
“队长阁下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徐德龙的葬礼,聚众示威……”
陶奎元治好伤风似的鼻子通气,嗅到异味。
“这是肯定。”
“如果是这样,我派警察……”
角山荣反对动武,他并非不想镇压,只是不想露出牙齿,但还要咬人,咬死人!
他说:“今晚我们要去实施‘盖头计划’,一切要给它让路,懂吗?”
“哎,哎,懂。”
陶奎元说,“只是他们太……”
“嘿嘿,太什么?闹得欢后面是什么?”
“拉清单。”
“对,秋后一起算账。”
角山荣指示警察局长,记清楚都什么人参加了徐德龙的葬礼,决定秋后算账。
陶奎元走后,角山荣整理好风纪,伫立在宪兵队部窗户前向外眺望。
等待送葬队伍从宪兵队门前经过,眼睛眯缝着,像一只拦路伏击的食肉动物……唢呐声最先传过来,调子悲咽,他弄不清是哪个曲牌子。
长龙似的队伍经过足足有二十几分钟,他的面部肌肉抽搐,手按在军刀刀柄上。
送葬队伍中花子好像打着呱打板,唱一首不伦不类的歌谣,显然与送殡并不协调,充其量起哄而已。
一个寻找很长时间不见踪影的人现身,那人还是穿着肥大的布衫子,他几次想发出一道命令,最后都放弃了。
今晚的行动是在太重要了,必须排除一切干扰。
送葬队伍塞满街道,人流如潮。
全镇人倾巢出动,陆续加入。
冥器骡车,车老板子挥鞭抬腿,活灵活现;白马一匹,跟班侍者一人,还有男女仆人……满街纷扬纸钱,白花花一片……“八嘎!”
宪兵队长心里恶狠地骂道。
这时,一个参与今晚“盖头计划”
行动的宪兵少尉猪骨左右卫门进来报告:“队长,队伍集合完毕。”
“一小时以后出发。”
角山荣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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