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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那胭脂河,暮色四合,太阳也要下沉了,秋风一起,偌大的胭脂河只听见草叶子摩挲的沙沙声。
我害怕是害怕,但更加不希望老伯被捉去,可是老伯若是不被捉走,这胭脂河将永远的成为一个鬼河。
李绮堂皱皱眉头,道:“怎地,竟然还有些血腥气。
。
。
。
。
。”
我皱起鼻子用力闻闻,甚么也闻不到。
李绮堂道:“梅姑娘,你须随我身后。”
我忙点头答应,跟班儿嘛,我梅菜那是当惯了的,别的不敢说,跟班儿绝对当的炉火纯青。
李绮堂身上有点淡淡的线香味道,怪让人安心的,虽说李绮堂只是个少年,倒教人觉得他比龙井那龙神爷还可靠些。
夕阳在水面投下血红色的余光,接着像燃尽的木炭,暗下去了。
踩着那咯吱咯吱作响的芦苇杆子,我总担心甚么时候那手便从河里暗处伸出来,便不住望着河边,李绮堂见状,便自己走到我靠近河的那一侧去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掏出八卦盘,指针直直指着河里。
他便低声道:“是有水鬼作祟,还请梅姑娘退后。”
我巴不得这一句,赶紧拔腿躲得远远的。
李绮堂刚刚拿出天罡箭,想射入水中,那黑衣老伯却自个儿拨开芦苇走出来了。
我忙道:“李公子,这老伯便是那水鬼,虽说他是水鬼,年纪这么大又总孤零零,实在怪可怜的,还请李公子手下留情,收服便是,莫要伤害他罢!”
不料李绮堂却未射出天罡箭,而是跪下道:“李绮堂参拜河伯大人。”
何伯?姓何的伯伯?怎么,水鬼竟会是李绮堂的逝去熟人,抑或亲戚化作?那李绮堂还会不会大公无私的处置呢?
我正心乱如麻,却见李绮堂回首唤我道:“梅姑娘,你不识得河伯大人,可速来参拜罢!”
这位姓何的黑衣老伯淡然道:“罢了!
老夫与这丫头已然算是熟人,无需多礼。”
那何伯望向我,道:“果真把老夫当成水鬼了。”
边对李绮堂道:“起来,与龙神爷的信女说说老夫是何许人罢!”
李绮堂起身,道:“梅姑娘,这便是胭脂河直通的黄河的河神,河伯。”
河伯?难道,是戏台上那抢民女为妇,恶名昭彰的河神——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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