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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也放眼望去,只看见一只只黑黝黝的大酒瓮蹲在地上,并不见半个人影。
“伍月、伍月。”
他叫了两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更显得鬼气森森,“什么鬼地方……”
他咕哝,又扯起嗓子喊了两声。
“哎,这呢……”
伍月清亮的声音在某个地方响起。
韩也连忙寻声找去,转过几个比人还高的粗重酒瓮,终于看见了伍月。
伍月正站在折叠梯上,左手拿着空酒瓶和漏斗,右手拎着长把儿的酒提,正探身往洒瓮里舀酒。
那些大酒瓮有些只剩少半瓮了,舀起来就有点费劲儿,人需要把大半个身子探到里面去,才能够到酒水,再加上伍月又是个姑娘,个子总归小巧些,所以看得韩也惊出了一身的汗。
“哎哎,你快下来,我上去帮你。”
韩也在下面干着急。
伍月直起身儿,向下看去,看到韩也正仰着脸儿看着她:“怎么是你呀?”
,刚才只以为是苟主任让管库的工人来帮她了,没想到居然是韩也。
韩也扬了扬眉,扯了扯嘴角:“你管是谁呢,能帮你就成了呗。
这苟主任也是,派你一女孩儿来,出了事儿他担得起吗。”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女的呀?”
伍月专挑刺儿。
韩也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我哪敢啊,你们女人能顶半边天行了吧?就是这粗活儿还是适合男的来做,你快点下来,下面的活儿让我来。”
看她站在梯子上,他老担心她会掉下来。
伍月哼了一声,一边下梯子一边说:“苟主任也是,派人还不派个好人过来……”
韩也听得真真的:“哎……你别瞧不起人,谁不是好人了?”
伍月把他从头看到脚:“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惜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说是不是好人?”
韩也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人模狗样的意思是你承认我长得好看喽?”
伍月呸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呀?”
韩也哈哈地笑了:“是不是好人不是看力气,是看这儿。”
说着他指了指脑袋。
伍月抬头望天花板,凉凉地说:“就怕人没力气,还智力缺陷。”
“你——”
韩也真想上去咬她一口。
“你什么你,快点干活。”
伍月把酒瓶子和酒提揣他手里边。
韩也点着头,冲她丢了一句:“小平同志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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