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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是洛南枫,她口齿伶俐,咄咄逼人,快语之下让人难以反驳。
要是搁在以前,明月一定忍气吞声、退缩让步,不过如今……
“洛南枫,”
明月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族里有人照顾我?除了自己的婢女燕儿,我倒是没看到半个鬼影子。
我方才说了,马车上的箱子放错是小子们的事,装错了换过来也就是了,这本是他们的份内事,何来使唤一说?若是你家的箱子也装错,他家的箱子也装错,到了天都,各人拿了别家的箱子回去,哪能没有怨言?那时反倒显得族长办事糊涂、招人怨恨,届时你这族长之女不也是脸上无光?”
“你,你……”
洛南枫被她驳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罢了,箱子都换好了,不要在此争论,就要上路了,各自回车去吧。”
洛南重天烦躁的挥了挥手。
明月回到车上,燕儿凑过来,兴奋的竖起大拇指:“小姐方才好威武,居然让那个霸道的枫小姐哑口无言!”
明月喝了一口清水,用手巾拭了拭嘴,冷笑道:“要想不被人算计,只有比别人更会算计,这些人都不是善茬。”
赶了一天的路,洛南族人都十分疲惫。
一路上荒郊野岭,少爷小姐们只能歇在车上,护卫和下人们则在草地上搭起简易帐篷,席地而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明月望着不远处价值连城的箱笼叹道。
这一路走来,她心底一直不安,平白的,觉得心中惴惴的,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
“小姐,什么意思啊?什么璧啊罪的?”
燕儿好奇的问。
明月看了看车轮,眼珠一转,道:“说了你也不懂。
快去给我买点铁皮回来,顺便找个工匠。”
燕儿十分为难:“咱们手上的银子不多了,这马车又没坏,即便坏了也该是族长着人修理,何必我们自己花银子,还要买那么贵的铁皮。”
“叫你去就去,还跟我顶嘴!”
明月瞪了她一眼,这小妮子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燕儿捏着银子跑了,临走还回头瞅了明月一眼,这当真还是原来那温温和和的小姐吗?从族内工匠那用超出市价几倍的价钱买来了材料,燕儿花的心疼。
忙碌了半个小时后,明月满意的检视着用铁皮包裹的车轱辘和木轮。
族人讥笑她竟用这么贵的铁皮包裹木轮子,简直是傻子。
她任由他们讥讽,只是微笑不语。
弄好车轮,她觉得心里安定多了,吃过饭漫步在草地上。
抬头时,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他?她记性极好,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
这个人又出现了,他就是当初树林中偷听的男子。
那人于众护卫中仿佛鹤立鸡群一般。
他望着远方,犹如沉思的雕塑,夕阳在他的背后拉下长长的影子。
明月正在发愣,正好那人转身,两人目光对个正着。
竟是这样一张脸!
明月心里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够黑的,搁在炭头里都找不出来。
那护卫看着她,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道:“小姐望着在下,目光灼灼似贼,莫非看上了在下?在下年方二一,尚未娶妻……”
不等听完,明月啐了他一口:“谁会看上你?简直是搁在炭堆里都挖不出来的家伙!”
说完甩袖离去,耳根里还发着烫。
这人好无礼,想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的人调戏过。
黑护卫身边的胖护卫笑道:“看着文文弱弱的,却原来是一个小辣椒!”
他瞅着黑小子:“小子,你别妄想了,那可是洛南家族的嫡小姐,身份金贵着呢,不是你我高攀得起的!”
身份?金贵?男人冷笑,哼,什么样的女子他没见过。
这样的女人,他漠子枭还没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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