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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竟然发现我的声音有些哭音,愣愣地抬手一抹眼泪,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哭了。
傅厉琛的眼眸又深又沉:“你背我?”
我点头,他忽然笑起来:“你是第一个背我的人。”
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深究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我紧张地看着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疼?”
傅厉琛重新靠在树上,苍白干裂的嘴唇蠕动几下:“你去溪边找一种叶子又宽又扁的绿色小草来。”
我愣了愣,没敢耽误:“哦,好。”
傅厉琛说他以前在部队时,经常有丛林逃生的野外训练,遇到过各种意外,受过各种伤,那时候为了自救,必须要认得各种草药。
我在溪边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他说的那种草,连忙摘了一撮跑回来:“是这种吗?”
“嗯,对。”
傅厉琛抿唇,“这种草能止血,嚼烂了贴上去就好。”
话音落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塞嘴里。
他看着我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很惊诧讶异。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是觉得怎么有这么不要命的女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也不怕会吃出事,但也就是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让他对我有了异样的感觉。
我咀嚼着,草药的汁水滑进喉咙,又苦又涩,过了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就吐出来放在掌心:“直接贴上去就好吗?”
傅厉琛盯着我的眼睛:“嗯。”
我小心翼翼将草药贴上去,感觉还不够,又跑去摘了一些,刚打算继续塞嘴里,傅厉琛忽然说:“洗一下。”
我听话地把草药在溪水里洗了洗,继续塞嘴里咀嚼,反复三次后,他的伤口才完全被覆盖。
原本用来包扎的外套已经湿透,不合适再用,正愁着没布料可以包,傅厉琛忽然伸手在我脖子上提了一下:“用这个。”
我一愣,下意识摸上去,才知道他说的是我防走.光的抹胸。
换成平时我大概还会羞一羞,但此时是非常时期,再说了也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东西可以替代,所以我只是犹豫一下就转身背对他,把外衣脱下来,再脱抹胸……
用刚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白色抹胸去给他包扎的时候,脸还是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处理完伤口,我在他身边坐下,茫然地四处张望:“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手机等东西早就在滚落山坡时丢了,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无法联络到外界。
傅厉琛观察了下:“先沿着小溪走,有水源的地方一般都有人家。”
说着他就试图站起来,我连忙扶住他,他另一只手杵着木棍,忽然扭头问我:“岳歆,怕吗?”
面对这种情况下我想很少有人不怕,但他在问话时目光平静,眸色漆黑,从深渊处散发出让人安心的力量,我鬼使神差地摇头:“不怕。”
他说,这才像我傅厉琛的女人。
我们沿着小溪走着,累了就停下来休息,饿了就吃随处可见的野果,休息够了就继续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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